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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梗戒指

tatb双子随笔一栏

作者昨天旅游去了

作者

作者其实早写好了

作者

作者端午安康

作者儿童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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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天,湿润的水塘边往往会长一大片狗尾巴草。如果这个水塘无人养鱼、看管,狗尾草就可以长到过膝的程度。风吹过时真挺像一群摇尾巴的土狗在那。

我们村就有四五个小塘用来饲养草鱼,恰恰好有一个离我家不远。在酷暑难耐的夏季我与邻家小哥常一起耍水。

小哥虽然是我邻居但并不像大部分村一样是有血缘关系才当邻居,我和他半毛钱血缘都没有,两家大部分交涉都是因为我们俩一些事希望帮衬一下。

小哥叫Enoch,一位常生病的男孩,所以他一般在农忙时只会负责清点共收了多少粮之类的。但脑子灵光把这些事处理得井井有条,在加上学习好他不参与农作这事也没多少人诟病。

同上一所学校,我弄不明白他脑中想的那些东西还有如同精神失常般的发言:

“我想像鸟一样在天空自由飞翔…”

在之前我和他并不熟悉,父母一度不让我靠近水塘说怕我跌入水中溺亡。是在一个夏天他脑子一抽拉着我去我才知道这个水塘具体在哪。

“Enoch,我不是说过我爸妈不让我来这吗?你不怕被我爸妈骂吗?”

Enoch坐在岸边石头的光滑面上,用拇指和食指掐下一根狗尾草把它插在一旁用细长树叶制成的小船上,再轻轻放入水塘中看它随鱼游动的水波漂动。

“耶?好厉害哦能在水上漂这么久。”

他直起身来把腰转了过来看向我,手中还在用那根狗尾草多出的草梗编着什么。

“用了些小技巧罢了。你不觉得这里很凉快吗?”

我抬头看向为我遮阴的来源——一颗巨大的槐树,树冠伸的很长叶子也密大概活很久了。

“这么大颗树挡着阳光能不凉快吗?”

他没回答我,低着头专心的编着草梗。

“啧,没意思。要是我回去被问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我就说你带我玩水去了。”

见着我收东西准备回去的架势Enoch似乎有些慌了,他从石上跳下来大步走到我身前挡住我的去路并向我伸出他的左手。

“别,把手伸上来。”

我疑惑但还是把自己的右手搭了上去,这家伙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往我无名指上套上了他用那草梗编的戒指。

“那啥,别说。这个送你,我想我手艺还是不错的。”

我把右手抬到眼前,左右转了转手腕。我对这个造型脑中第一个蹦出的词是麻花辫。

“我收下了,说还是会说的~”

我背起包打算绕过Enoch,但他并不打算放弃打消我念头的这个想法。跟在我身后一路碎碎念。

“不要哇,我就觉得一个人太孤独拉个比较信任的人而已啊。求你了。”

他双手合十对着我拜,像木制的那个“小鸡啄米”一样。

我在接近家的路口停下了脚步,仔细一想其实我还是挺好奇他的叶子船是怎么做的。于是我转头看向他露出一个贱兮兮的微笑。

“教我怎么做你那个叶子船吧Enoch。”

“行行,Lisa早点说不就好了吗?”

我们互相道了别,便在分岔口分别了。

这枚戒指意外的吸引了部分女生,并不是因为它有多好看而是因为是Enoch编的。一个干巴巴又毫无美感的东西因为它制作人的原因被别人喜爱真是稀奇。

上课铃响了,同桌终于不再鬼混坐了回来。可能是我平常并不戴手上的装饰物的原因她一眼便看见了我手指上皱巴巴的戒指。

“你自己编的?有点丑。”

我摇头,压低声音回答她“不是,Enoch编的。”

她的嘴似乎被我这一句的哪个词堵住了,不过课上没人打扰我也乐得清闲。

放学后我收好东西准备回家,抬头,发现平时早走了的同桌还坐在原位一脸愁容的看着我。Enoch站在门口不解的看着我俩。

我又犯啥事了?我这么想着,跨起书包预备逃跑。

“Lisa,我能用两毛换你的戒指吗?”

她是刻意压低声音说的,目的应该是为了不让Enoch听到。

一个干巴的草梗戒指两毛!这也太值了吧!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过只要不是智障都能看出她有目的的吧?

“有人给你出高价了?”

“不是。”她脸莫名红了,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她喜欢Enoch?

考虑到两毛买一个废品的人真挺少见我还是欢欢喜喜的和她换了。

Enoch目睹了一切,不知道为什么同桌的愁转转到他脸上了。他似乎在不停找时间注视着我的右手无名指然后一脸遗憾的样子。

“你到底怎么了?装什么忧郁。”

“我……没事。给。”

他往我手心内塞了片和他上次折船同种的叶片,让我跟着他一步步折。折好后我拿起两只船比较了一番,确认外表没有很大的区别后才轻轻把自己的那只放入水中,可还没飘到心中想的位置它便沉下去了。

“你坑我?!”我恼怒起来,把他的船也放入水中盯着它停在水中心。

为什么没有沉?

我的气又无力的消下去了。

Enoch看着我泄了气的无措样又给了我片叶片,把手放在我头上摸了摸开口:“你再折一次给我看看吧。”我点头,把折好的树叶船举到他眼前,他接过后毫不犹豫的拆掉了。

“?你干什么?”

他张开叶片,几条断开的叶脉立马展现在我眼前。

“看,你是折的所以会渗水进去,你要像弯曲尺子一样而不是像折纸一样……”

他靠的比较近,近到我能闻到他衣服的香皂味。以至于他起身我才发觉他又给我右手无名指上套了枚戒指。

“喏,用你的失败品做的。别伤心了,走,一起回家。”

他朝我伸出手来,光斑打在他头上让他整个人亮亮的。

“行…谢谢哥。”

我把手搭了上去,那只戴了戒指的手。

高三冲刺期我被理科弄的头晕脑涨,前一课我还没整理消化好下节课便跟来了,导至我的理科慢慢开始往下跌。

“Lisa,你最近怎么回事啊?上课越来越懈怠了。不能这样啊你成绩落后的很严重啊。”

我低头,双手揉搓着衣角。老师说的也没错,我实在是…想不到该怎么办了…

“Lisa?你怎么一副丧气样?是碰见什么烦心事了吗?”Enoch拉开我身旁空着的座椅自然的坐上去。

“这不是你的座位,我的事也和你无关。”

“这座不无主吗?Lisa——”

我偏过头去不想看他,他反而得寸进尺靠了过来。

“我让老师给我调到这来了,你的理科我包了。”

我听见了他拍打胸脯的响亮声音,一副胸有成竹的保证样。

“你行吗Enoch,这次模拟考多少?”如果我的眼神是把刀Enoch身上早被捅数百刀了。

“平均分110,可以吧?”

离高考只有一晚了,Enoch说要再教一些易考题给我,讲完后我想先行道别离开但他拦住了我。

“Lisa,伸手。”

“不会是你在学校小角落拔的野草编的戒指吧?”

“猜对了一半。”

他从校服胸前的袋子中掏出一个红色小盒子。

“草梗戒指还那么正式干什么?”

“不是草梗,是银的。”

“怎么可…”

好吧虽然Enoch已经说过是银的了但看见它出现在我右手无名指上时我还是震惊的愣住了。

“你偷你妈钱了?我收不了你拿回去吧。”

我伸手要把它摘下来但他把手盖在我手上阻止了我。

“不是,是我自己的压岁钱。银的也不贵…你收下吧。”

他拍拍我肩,仿佛我明天不是去高考而是去上战场。低头,捏住戒指扭了几圈,上面唯一的装饰是那句“逢考必过”,除此以外就光秃秃的了。

“好了Lisa,回去睡吧,祝你明天有个好状态。”

我点头:“Enoch也要啊,晚安!”

我们匆匆分别了,弄的那晚和梦一样,迷迷糊糊不知真假。

暑假到了,我想我应该考的不错还是真的要去感谢Enoch…

从紧张的学习中暂时解放出来后我回到了农村,Enoch并没有和我一起回来连Enoch母亲也不知道为什么。

“唉Lisa,你手上的戒指让阿姨看看。”

Enoch母亲在我临走时叫住了我,托起我的手左看右看。

“你处男朋友了吗?”

“没有啊阿姨,这是你儿子送的。”

她面色有些奇妙。

赶集这事因太久没干显的新奇与生疏了,如同你找到本书细心的读与理解了一遍然后突然发现自己对剧情挺熟悉一看借阅记录发现自己看过本书。

买点什么回报Enoch呢…?要不要问问他?

我看着手机备忘录中的购买清单,一边盘算着买什么回报给Enoch。

“小姑娘,抬抬脚。”

那人轻轻扯了两下我的裤腿,声音干涩哑,应该是位老头子。

“对不起对不起!有没有什么事?”

本以为是个卖蔬菜瓜果的要不了赔些钱,但一抬脚,脚下全是石头和玉石制品。

“小姑娘,相见就是缘,来挑几个吧我这品相不好不会很贵。都是我亲手雕的。”

似是怕我不信,他张开自己的双手露出一手厚到发黄的老茧。它在对我说可怜可怜我吧买一点吧。

我蹲下身,在那堆石头中挑挑拣拣了一番,一块几乎白的发亮的戒指在那群快石化的玉中如同鹤立鸡群一般。

“这是羊脂玉,可惜太小一块了。”

老人见我对这个有兴趣立马把它拿起递到我面前:“不贵的,50,50行吗?”

我买下了,不知道Enoch会不会喜欢。

当晚我手握着戒指,梦见Enoch拿着录取通知书说:“我们不是相约上同一所大学吗?我们做到了Lisa。”

我想这应该是一个预知梦,在我醒后看见Enoch的朋友圈晒出和我一样的录取通知书。

“Enoch!真的好巧啊!”Enoch点点头,视线移向了我紧握的右手。“你拿着什么?要给我的吗?”我像他上次一样装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向他伸出我的左手:“Enoch,伸手。”他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把手放了上去。

“看!玉戒指!”我微微仰头一副等被夸的样。

Enoch脸莫名红了。

这年端午节,这个老套的家伙一直在研究包粽子用的草绳也不知到要干什么。

“Enoch,我们去江边看龙舟吧!”

我想以此分解他的注意力,可这该死的家伙仍把草绳带了过来。当我质问他为什么时他只会向我露出傻乎乎的老实笑容。闲来无事下我折下一片叶子重新折起了叶子船。

“童心未逝?”Enoch笑起来,看着我把船放入水中后略微自豪的说:“还是我教你的那只。”

“不要再研究你那破绳子了,来陪我看龙舟。”

他靠过来,向我伸出左手:“伸手Lisa。”

我当时想,这家伙怎么又用草做戒指,老套死了。但还是把手搭了上去。果然,Enoch把用那草绳编的戒指戴在了我手上。

“你老不老套啊?”Enoch摇头。“这个绳我用石灰水泡过的,拆开看看吧。”

谁知道他脑子里想的什么?我扯开绳子,里面的本体金灿灿——是金子?!

“和我在一起吧Li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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