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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虚假叙事人?

tatb双子随笔一栏

作者

作者以上面的图片为灵感

作者朋友帮我盲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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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说我要加大剂量才能治疗我的臆想症和其他并发症,这和谋杀我有什么区别?!

是药就有三分毒,就算再打电话要求我回去复查什么的我也不会去了。

我的药已经吃完了,不管怎么把瓶口反过来使劲摇晃都不会掉出那个用来抹杀我思维的胶囊了。我竟然有一种很久没感受到的,罕见的解脱感。那种感觉就像我的肺没有了容量限制,我可以尽情的吸气,感受它灌入带来的新生,感受血液和细胞贪婪的吸收氧气,感受外界多变的气息——哪怕我只是感受者并无和他们有直接关系。

而我的爱人,似乎也为我的解脱高兴。我的餐桌上重新出现了她做的蹩脚的爱心早餐,她还在下面压了一张纸条。我颤抖的掀开那中间画了一个上色不均的爱心的白陶盘,一张小到刚好可以被盘子底盖住不露马脚的便签就在那里。像我的爱人一样随风飘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因为风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们定居去一片花海吧Enoch。”

我为了这个见不着主人的纸条忙碌了一个月,欣喜若狂,收拾东西,卖房去买一个查了很久攻略的房子,买了一张单程票。

很快我就可以坐车离开这个害人的地方了,见到我的爱人——我打开胸前的怀表,里面放着一张金发紫眸少女在油菜花花海的照片,怀表背背面被我刻上了毫无美感硬朗的名字:Lisa。

在搬运公司的司机提出可以载我一程时我毅然决然的拒绝了,我想坐火车,因为这可以欣赏沿途的风景,而且因为时间过长他们可以在我来到这个新家之前布置好东西。

车窗外的云朵在随着车的速度舞动,跳跃,毫无悔意的跃入与蓝天拥抱着融为一体。我联想到了我们俩的初遇也是一个拥抱,孤儿院中的息息相惜时也是如此。但为什么白云扎入蓝天时,本该成为一体的两人,明明紧紧抓住的白云却消散在蓝天的怀抱之中呢?我的头开始绞痛,和脑中插入的一个螺旋桨在使劲搅但是螺旋桨是钝的感觉无异。我的额上生的冷汗一股接一股,每个毛孔都和泉眼一样渗出源源不断的水。在过程中我感觉自己的皮肤骨骼脏器正在不断的消失,只剩下了血液——不,只有水,只剩下了水。一团固态的水。我要流走了,流到干涸的土地中回归母亲的怀抱……

“Enoch!醒醒!”

我猛的睁开眼,Lisa正抚开因汗水贴合在我额头上的头发,她什么时候坐在我身边的?可当我看见她那紫水晶般的眸子时我像坠入了悬崖,这话都忘记问了。

“Li…Lisa……”我把脸在贴在她温热的掌心,轻轻嗅着她身上的味道。闻到的一瞬间我甚至在脑中想好,我甘愿和她一起流浪,但这个念头出现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她闻起来像我的归处……家,往往是温暖美好想让人长久停留的……

我来到了我们的新家,但是她不见了,明明就是跟着我一同来的,那么大个人怎么会不见啊!

我也许态度有些癫狂了,我风风火火的跑去查了周边一系列监控。但无一不是在说“你一直是独自一人。”

我去开了一瓶和以前不一样的药,它闻起来是甜的,像美好的回忆。

“您不要吃太多药,它不符合您的病症……”医生苦口婆心的对我说,但后半段我根本没有留意听,因为我又看见了她,我的爱人……

“你没有在听我说话吧Enoch先生?人生不是停滞不前的。”

她向门外走去了,我还看见了她临走前在空中悬停了一会的发丝,她要去哪里?

我抓起药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她来到了我们家门口,对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轻轻拧开了门把手。

“欢迎回家Enoch!”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Lisa。”

我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一看见她我的脑子可能就缩水什么的吧,满心满眼只有她了。问题不问了,不合理的地方不想了,只想跟着她跑让她一直保持在我的视线中。

“Enoch,这是什么药啊?你生病了?”

我伸手想要去够她,去阻止她,但她很快灵巧的转移到另一边去了。

“生病了就要好好吃药啊。”

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忽视了它,光顾着要从她手里把药抢回来。可她太灵巧了,和一阵风,一片云一样。我怎么样都抓不住她。

Lisa把我的药藏起来了,我看不见她了。

我蜷缩在床上,紧紧用被子裹住自己。全身止不住的发抖。我现在很焦虑不安。我想看见她,我需要那个药。突然我手腕上传来疼痛,紧接着就好像有人把温水从那个疼痛的地方倒了下来。我低头看向手腕,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跑来的厨房,右手上还拿着切水果的小刀。温水实际上是流动着血细胞的血液,它们在伤口处缓缓探出头来在顺着雪路缓缓爬下去。

“Enoch!你在干什么!”

Lisa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用力往我右手打了一下,打掉了我手中的刀。当她抬头看向我的双眼时,我看见了她脸上的泪痕,我的心脏因此绞痛不已。

“药我还给你!不要再这么做了!”

她用力把药瓶塞到我的左手中,带着怨气的疼痛在手掌中蔓延开来,又从伤口流走了。她抹了把泪,风风火火的夺门而出。

“砰!”的一声把我从伤口中拉回,我赶忙去追她,但怎么奔跑都靠不到门口在厨房原地踏步,并且我的脚下越来越软,低头看去,地板不知道什么时候陷下去了,我也掉了进去。

我双手向上抓着,但是什么都没抓到,失重感淹没了我,我要溺亡在其中了。

我的瞳孔像被横着划了一刀,它睁开了。

“啊!”

原来是梦啊……

每次吃下药物,Lisa就会回来,但一旦停止她就随风飘散了。我给她编了个花环想借此困住他让他留在我的身边,可是再当我转头的时候,花环被好好的放在餐桌上,她的踪迹也一并消失了。手腕上的伤口已经形成了一道道血痂,在我的心头止不住的发痒,他们永远也愈合不了,只能像那段感情一样在下面腐烂生出脓来。

为了见到她,我一次次的滥用药物,以至于一天可以吃十多颗。药品很快就见底了,可当我再去问医生的时候他说不再贩卖这种药物了。

我陷入了迷茫。

我的餐桌上出现了马卡龙,还是粉色的。可我并不喜欢吃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那是谁给我的?强烈的思念让我脑中出现了一个毫无可能性的答案:Lisa给的吗?她喜欢吃这种东西,在她还在时我常常会顺路给她买。

我为什么会怎么想?什么叫“她还在时?”

我吃下了马卡龙,在承装它的黑色塑料底看见了被烙印上去的名字:

Lisa

塑料开始缓慢融化冒着黑烟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并开始蔓延,连餐桌都被腐蚀了去。我只感觉手脚发软昏了过去。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我在黑暗中胡乱伸手去够声音的来源,用胀痛破开黑暗时刺眼的暖色光芒照在我的脸上。寒冷的空气裹挟我裸露出来的皮肤。

之前的一切是梦吗?Lisa!

我猛的从床上坐起,整间房间而然空无一人。我和她的感情回忆也永远封存在了那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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