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我是你

“不可能！”寂云深厉声反驳，体内被压制已久的力量因情绪的剧烈波动而轰然失控

黑金色的光芒猛地从他周身爆发出来，狂暴的能量流如同失控的洪流，瞬间冲破了鬼医的银针封锁和黎灰留下的引导印记

“呃——！”

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寂云深眼前一黑，身体如同被撕裂般剧痛，皮肤下黑金色的纹路疯狂蔓延，如同燃烧的荆棘

他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

“云深！”鹤烛惊骇欲绝，想要扑过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屏障猛地弹开

就在寂云深即将重重摔落在地的瞬间，数道银色的丝线如同拥有生命般，精准地从傀儡师袖中射出

它们并非攻击，而是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和角度，瞬间缠绕上寂云深失控能量爆发的几个关键节点

嗤嗤嗤

银线没入寂云深的身体，没有带出血花，却如同最精密的锁链，瞬间勒紧了那狂暴奔腾的能量洪流

一股冰冷、强大、带着绝对掌控意味的力量顺着银线强行注入寂云深体内，以一种近乎蛮横的方式，将那两股正在疯狂对冲、试图将他从内部撕裂的力量，重新压制、梳理、归拢

这过程比力量失控本身更加痛苦

仿佛有冰冷的刀锋在切割他的灵魂，强行将沸腾的岩浆冻结

鹤烛被那无形的屏障阻挡在外，目眦欲裂地看着这近乎酷刑的一幕，却无能为力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

寂云深体内那毁灭性的光芒终于黯淡下去，皮肤上的黑金纹路也缓缓消退，只是他的脸色比纸还要苍白，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全靠那几根贯穿他身体的冰冷银线支撑着才没有倒下

傀儡师面无表情地收回银线，仿佛刚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拂去一粒尘埃

他看着瘫软在地、几乎失去意识的寂云深，那双漠然的眼中，终于泛起一丝极淡、极复杂，难以解读的涟漪，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强行催动尚未驯服的力量，愚蠢。”傀儡师的声音依旧冰冷，听不出喜怒“若非‘祂’尚未完全与你融合，刚才那一下，你已形神俱灭。”

寂云深艰难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

他抬起头，汗水顺着额发滴落，模糊的视线死死锁住那张与自己别无二致的脸，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你……到底……是谁？”

傀儡师沉默地看着他，那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虚弱身影，看到了遥远的过去或未来。平台上的银色纹路流淌的速度似乎加快了一些，发出细微的嗡鸣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平静无波，却像惊雷炸响在寂云深和鹤烛的耳边

“我是你。”

“是未来的你。”

“是成功融合了‘祂’的力量，并最终掌控了时间与因果线，却也因此……失去了一切的你。”

寂云深的大脑一片空白，鹤烛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未来的自己？！这比任何阴谋诡计都更令人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