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路上总是有一段路几乎遍地都是流浪猫流浪狗，我时常带些面包出来喂它们。从初中喂到了高中，三年过去，一些“常客”看到我都会熟练地趴在我的脚边，眼巴巴地等着我。直到上了高中后的开学第一天，我看到了一位穿着和我一样校服的少年，正蹲着喂猫。“咚——”手上的食物控制不住地掉在地上，我们的缘分就这样开始了。
少年说，他叫程以清。
程以清是一个十分努力的人，总是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他学习很好，还很温柔，笑起来特别好看。我们在学校的时候总能遇到他会教我做题，还会在我不开心的时候安慰我，还会送给我只有好孩子才能吃的“乖乖糖果”，其实就是不二家的棒棒糖，含久了还能吃到碎纸屑的那种。
这样平静的生活没过多久，我和程以清一起喂猫的时候，发现常喂的那只橘猫被杀死在公路边，它闭着眼睛，死得很安详，我们为它埋了个坑，又在旁边放了些它以前爱吃的猫粮和面包才上学。而我在放学时竟然遇到了校园霸凌，校外的混混盯上了以程以清，想在我这下手，他们用树枝轻轻挑我的裙摆，用污秽的语言污染了我的纯洁，我害怕得很，跑得飞快，请了一段时间的假。听说程以清那边也出了点事，但我还不知道是什么，只是觉得回来后，他像变了一个人。
他不戴眼镜了，眼神相较之前掺了些凌厉，他不再给我糖果，不跟我说话，可以说，他相当于不认识我了。难道一次校园霸凌就会让一个人失忆吗？我不相信，于是在一次午饭后的自由活动，我拉着他到树荫下，“你还认识我吗？”“你是...”他抬眼看我，没有任何痛苦的深情，有的只是纠结与迷茫，“你不认识我，因为你是程以鑫，我听你哥提起过你。”“对不起。”在程以清的眼里，他的弟弟是最棒的，他考上了本市最好的学校，他会打架，但很听他的话。“你不必对不起，我只是想知道以清他到底怎么了？”
程以鑫将他哥被校园霸凌，他和敖三为他报仇，导致他哥哥生气而去找那帮混混理论，最后发生口角被混混拉下水，两个人一起溺死在海里的事情全盘托出。期间，他无数次哽咽，满是自责和痛心，他后悔自己和敖三去找那帮混混打架，他后悔自己没有保护好他的哥哥，可是这一切都没有用。“我能去看看他吗？”“嗯。”于是，我、程以鑫、敖三来到了属于程以清的坟墓前。“你真的要用你家阿大的身份活下去吗？”“是的，我已经决定好了。”我掏出一包不二家的棒棒糖，上面贴了一张“只有好孩子才能吃的乖乖糖果”的便利贴，又分别给了程以鑫和敖三各一颗。看着那张和他相似的脸，从心底说服自己要接受和从前不一样的程以清。
纵使天各一方，我永远爱你如初。
后来，程以鑫成为了圈内最完美的明星，他是人们口中的“程一清”，连狗仔都扒不到任何新闻，可我还是会叫他程以鑫。他后来更火了，他对我露出一个纯洁无暇的微笑，他让我叫他程以清。藏在他心里的那段伤心事就连成天围在他身边的简大经纪和特保达西都不知道，除了达夏——达西的弟弟。
达西和我一样，在程以鑫代替了程以清之后没多久就发现了，他在暗中用自己的方式威胁和调查他，直到他崩溃。他给我打电话，因为我是除了业务繁忙的敖三之外唯一值得信任的人，他给我看了他最近收到的信问我他应该怎么办。我看着曾经完美的“程一清”扒开自己的外壳，露出自己内心的脆弱。无数次，我憎恨他间接性地杀害掉了我爱的人，我爱的是程以清，不是程以鑫，更不是“程一清”。“如果你一直扮演的是程以清的角色，那就请按照他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情。”“谢谢你。”我和他寒暄了几句，我们并不熟，我很喜欢看他有时神似程以清的那副神情，可是他不是他，不是我爱的人。
程以鑫将这些事情告诉了简亓和达西，为了消除他和达夏之间的隔阂，简大经纪将两个人约在一场天台跳楼的戏份。我也在场，可以说我确切地看见了达夏将程以鑫吊威亚的工具动了手脚，张专员和贺呵呵也看到了，我们都没有说破。程以鑫安全无误地完成了这场戏，“哥，我错了……”发自内心的忏悔，我想他已经在心里念过无数遍了，如果程以清在天有灵，他一定会听到的。程以鑫送给达夏一颗只有好孩子才能吃的乖乖糖果，两个人就这样和解了。
我擅自为程以清做主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发了不二家的棒棒糖，我想，如果他在的话，一定会希望我这么做的。
你不是他，可你和他相似的脸庞是埋藏在我心里最痛的回忆。
［20240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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