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中心,禅院真希的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硬弓。
她握着咒具投影的手,骨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咯吱”声,手背上青筋暴起,微微颤抖着。
她死死盯着光幕,镜片后的双眼燃着怒火。
“喂喂。”
一个懒洋洋又带着十足恶意的声音斜刺里响起,打破了死寂的僵局。
伏黑甚尔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了一小袋花生米,一粒粒抛进嘴里,嚼得嘎嘣作响。
他歪着头,视线越过众人,精准地落在真希僵硬的背影上,嘴角咧开一个毫无温度、充满玩味的笑。
被自己人这么指着鼻子骂‘吊车尾’……
啧!
“噗…哈哈哈哈哈哈!”
紧接着,虎杖悠仁的脸上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黑色的咒纹,属于两面宿傩的狂笑声骤然爆发。
充满了纯粹的、看戏的愉悦和恶意。
异常的刺耳。
“精彩!太精彩了!‘万物之灵’?哈!有趣,真有趣!杀光普通人?就凭他哈哈哈!”
“宿傩!闭嘴!”
虎杖悠仁的意识艰难地夺回一丝控制权,在脸上挤出愤怒的表情,试图压制体内诅咒之王的狂笑。
“啧。”
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
他看向光幕里“夏油杰”那副高高在上、宣判命运的姿态,语气低沉凝重。
“从‘保护’到‘清除’……”
“他”的堕落,其根源在于他彻底否定了他曾经想要守护的‘弱者’存在的价值。
这是一种彻底的,哲学意义上的自我背叛和傲慢。
七海建人目光扫过乙骨忧太和禅院真希。
“‘他’的‘理想’,是建立在尸山血海上的极端自我满足。”
夜蛾正道魁梧的身躯绷得紧紧的,拳头捏得死紧,指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他死死盯着光幕中那个曾经让“他”骄傲,如今却面目全非的学生,下颌线绷得像块坚硬的石头。
眼中翻涌着沉痛、愤怒和深深的无力。
他旁边的熊猫担忧地看了一眼禅院真希,又看向夜蛾正道,低低地叹了口气。
“正道……”
冥冥姿态依旧优雅,单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光幕上的对峙。
当“夏油杰”说出“把非术师赶尽杀绝”时,她那双总是带着精明算计的金色眼眸微微眯了一下。
她红唇轻启,声音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评估意味。
“哦?真是……宏伟的目标呢。不过,夏油君,你有没有仔细核算过成本?建立一个纯咒术师的世界……劳动力,基础服务,市场循环,这些由谁来完成?咒术师可不会种田,修水管……或者制造‘你’身上那件看起来不错的袈裟哦。”
她轻轻摇头。
纯粹的咒术师社会?
拜托,经济模型根本就立不住脚。
没有庞大的非术师群体作为基石和消费者,咒术师的价值也会大打折扣,变成无源之水。
这生意,怎么看都是赔本的死路。
“前辈!”
庵歌姬听到冥冥这番纯粹从经济学角度出发的“分析”,气得几乎要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