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娘娘请安。”
“江太医怎么来了?”嬷嬷问。
江太医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他也不想来啊,可惜皇上只要延禧宫需要太医的时候,都会点到自己,对着如意拱了拱手:
“皇上知道娴嫔娘娘受罚,亦深知板著之刑后身子必是难受至极,特命我前来照看,望能减轻娘娘些许苦痛。”
如意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中既有甜蜜,又藏着几分苦涩。
她想,弘历哥哥定是碍于皇后与太后的权势,无法直接赦免她的刑罚,只能以这种方式默默关怀。
这份心意,虽不能即刻解脱她的肉身之苦,却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了她的心房。
她曾想过装晕逃避,但精奇嬷嬷的话如同寒冰刺骨:“若是不足两个时辰,今日便作废,刑罚日期只会一直往后延。”
这话,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让她不得不咬牙坚持。
于是延禧宫里伺候的人,加上慎刑司的嬷嬷还有江与彬就这么看着如意摔了起,起了摔,摔了就趴地上磨蹭会,磨蹭完了两个时辰。
……
慈宁宫内,晨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显得格外宁静而庄严。
福珈轻手轻脚地步入内室,对着正斜倚在榻上看书的太后低语:“启禀太后,皇上驾到。”
太后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轻声道:“让他进来吧。”
随着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皇上身着龙袍,步入慈宁宫,却显得有些迟疑,不似往日那般自信满满。
给太后问完安后,也只是坐在太后对面,他支吾着,并未立即开口,只是接过宫女递上的茶杯,轻轻吹散热气,小口品尝,似乎那茶中藏着能缓解他紧张情绪的秘密。
太后见状,心中不免生出一丝不耐烦,却也未表露,只是淡淡地问道:“皇上今日前来,可有何事要说?”
皇上闻言,终于放下茶杯,目光闪烁,缓缓道:
“皇额娘,准格尔一战,我军大胜,大军即将班师回朝。蒙古各部及玉氏的附属国皆欲来京朝贺,儿臣想借此机会,释放颖贵人与恪贵人,免去她们的禁足之罚。”
太后闻言,眉头微蹙,随即舒展,语气平和:“既然胜战归来,喜庆之事,罚也罚过了,便依了你吧。”
皇上见太后应允,心中稍安,却又提出了另一个请求:
“儿臣还想晋升颖贵人的位分。巴林部在此次战役中立下赫赫战功,儿臣不愿寒了将士们的心。”
太后听后,眼神微冷,觉得皇上的赘婿心态又犯了,有功就赏,这无可厚非,只是皇帝这理由……心中暗自叹息,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反问他:
“那巴林部,论地域,尚不及我大清某些县城广阔,皇上若为了不寒每个县城百姓之心,又该如何是好?”
皇上被太后这一番话噎得一时无语,脸色微变,却也知太后言之有理,只得悻悻作罢,心中暗自思量如何更妥当地处理此事,以平衡朝野,又不失帝王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