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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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严浩翔正在电子屏上批阅文件，通讯戒指突然闪烁起刺眼的红光。他皱了皱眉，抬起手看了看——是丁程鑫从城外打来的紧急通讯。

严浩翔喂，你们那边出什么事了？

严浩翔按下接听键，声音里透着警觉。

通讯那头传来丁程鑫急促的呼吸声和背景中模糊的嘈杂声。

丁程鑫严长官，我们队里出现了叛徒！刘岩给了我们错误的情报，害得马长官受了很严重的伤！

严浩翔怎么会这样？！

严浩翔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

刘岩，那个对马嘉祺忠心耿耿的情报员，居然背叛了他？

丁程鑫语气里是明显的愤怒和疲惫。

丁程鑫我也不清楚是为什么。总之，我希望你能多留意些，如果发现了刘岩，一定要把他抓起来！

严浩翔放心吧，叛徒我决不轻饶！

严浩翔的声音冷得像冰，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

他从未想过人类居然会帮着恶魔做事，这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丁程鑫好，真的非常感谢！

丁程鑫说完便切断了通讯。

严浩翔站在原地，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他立刻打开中央通讯系统，将这则消息标记为最高优先级上报。

屏幕上“已送达”三个字刚出现不到十秒，他的通讯器就再次响起。

是宋亚轩！

严浩翔消息收到了？

严浩翔直接问道。

宋亚轩正在处理。

宋亚轩冷静得近乎冷漠。

宋亚轩你那边加强警戒，我这边开始排查。

通话结束，严浩翔望向窗外明媚的阳光，突然觉得这光亮虚假得刺眼。他以前从未想过在对抗恶魔的战争中，最危险的敌人可能来自内部。

◎

中央基地内，宋亚轩的办公室门紧闭着。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前站着十余名自己队伍的成员。

每个人都绷紧了身体，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宋亚轩从今天起，所有情报必须经过三重验证才能发出。

宋亚轩的声音不大，却让房间里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宋亚轩每个人汇报过去一周的行踪和接触对象，不要漏掉任何细节。

他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每个人的脸，试图从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捕捉到异常。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无声滑开，刘耀文探头进来，看到满屋子的人后明显愣了一下。

刘耀文哥，我……

刘耀文刚开口就噤了声，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

宋亚轩只是瞥了他一眼，微微点头示意他进来。

刘耀文轻手轻脚地溜到角落的沙发坐下，从背包里掏出考核复习资料，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偷偷观察着宋亚轩审问部下的场景，那个平日里对他温柔有加的哥哥，此刻浑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宋亚轩7号晚上你在哪里？

宋亚轩这份情报的来源核实过吗？

宋亚轩你和刘岩最后一次接触是什么时候？

一个个尖锐的问题像针般抛出，刘耀文看到几个年长的情报员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整个审问持续了近两小时，当最后一个人离开时，办公室的门自动关闭，发出沉闷的声响，终于打破这份冰冷。

刘耀文放下根本没翻几页的笔记，小心翼翼地问。

刘耀文哥，你在做什么？

宋亚轩这才转向他，脸上的冷峻稍稍缓和。

他走到沙发边坐下，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宋亚轩马嘉祺的队伍里出现了叛徒，导致他受了很严重的伤。

刘耀文为什么啊？

刘耀文瞪大了眼睛，表情满是不解。

刘耀文职业猎手的职责不就是消灭恶魔吗，为什么会有人帮恶魔呢？

宋亚轩侧头看他，少年清澈的眼睛里写满了困惑和天真。他叹了口气。

宋亚轩那个人是情报员，我估计是在调查危险情报的时候被恶魔抓住了，为了活命才这么做的。

刘耀文啊？

刘耀文皱起眉头。

刘耀文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了。但是，也不应该出卖队友啊！

宋亚轩多数人为了自己能活着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以为他们会在乎这些？

宋亚轩的语调带着几分嘲讽，又隐含着一丝悲哀。

刘耀文咬了咬下唇。

刘耀文我不是很懂……所以哥，你刚才是在确认你的队伍里有没有叛徒吗？

宋亚轩算是吧。

宋亚轩闭上眼睛，后脑靠在沙发背上。

刘耀文你的团队里应该不会有叛徒吧？毕竟他们跟你并肩作战了那么久！

宋亚轩睁开眼，转头直视着他。

宋亚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那个情报员跟了马嘉祺五年多，到头来不还是差点被他坑死了吗？

刘耀文的表情黯淡下来。

刘耀文我……我不太懂这些，明明大家都是人啊，为什么会这样？

宋亚轩你不懂也很正常。

宋亚轩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嘴角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宋亚轩毕竟你是个傻瓜。

刘耀文什么啊？我不傻！

刘耀文气鼓鼓地拍开他的手，脸颊微微鼓起。

宋亚轩的笑意加深了些。

宋亚轩我指的傻是单纯的意思，没说你傻。

刘耀文看着宋亚轩的侧脸，发现他眼下的青黑比前几天更明显了。对方总是把一切都扛在自己肩上，从不向他人倾诉。

一股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刘耀文挪近了些，轻轻拉住了宋亚轩的手。

刘耀文哥，你有心事。

他轻声说。

宋亚轩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没有抽回手，也没有回答。

刘耀文鼓起勇气继续道。

刘耀文能不能告诉我，我想帮你分担一些，也想……多了解你一些。

他感觉到宋亚轩的手在他掌心里微微收紧，指节因用力而颤抖。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墙上的电子时钟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刘耀文哥。

刘耀文深吸一口气。

刘耀文你不要觉得我年龄小，就什么都不懂。我想一直待在你身边，所以我希望你能把心里的想法都告诉我。

宋亚轩慢慢转过头来，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刘耀文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一丝咖啡的苦涩。

他们目光交汇，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刘耀文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腔，脸颊发烫得厉害。

最终是宋亚轩先移开了视线，轻咳两声掩饰尴尬。

宋亚轩最近压力确实有点大。

他含糊其辞地说，却依然没有松开两人交握的手。

刘耀文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膝盖，感觉手心已经微微出汗。他想起上次那个让他辗转难眠的对话，鼓起勇气开口。

刘耀文呃……那个，哥啊……就是你上次说……

宋亚轩说什么了？

刘耀文想让我……以身相许的事……

刘耀文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变成了气音，耳尖红得像是要滴血。

宋亚轩愣了一下。

宋亚轩什么？以身相许？我什么时候说过？

刘耀文你…你忘记了？你上次说过的！就是你为我庆祝的那一天啊！

刘耀文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受伤。

宋亚轩皱眉思索了片刻，恍然大悟。

宋亚轩啊，那次，我当时开玩笑的。

下一秒，他像是意识到什么。

宋亚轩你不会……当真了吧？

刘耀文如遭雷击，呆在原地。他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刘耀文你开玩笑的？！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宋亚轩似乎被他的反应惊到了。

宋亚轩我、我没想过你会当真！

刘耀文做了个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松开两人交握的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刘耀文好吧，是我想太多了。

那笑容怎么看都像是要哭出来。

宋亚轩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宋亚轩你该不会……

刘耀文没有！哥你别误会……

刘耀文慌忙打断他，站起身抓起背包。

刘耀文我、我突然想起来还有训练，我先走了！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没看到身后宋亚轩伸到一半又收回的手。

办公室的门关上后，宋亚轩独自坐在沙发上，望着两人刚才紧握过的手，久久未动。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却照不进他幽深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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