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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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区内，严浩翔穿过重重安检门。他的通行证在最后一个扫描器上划过，绿灯亮起。

万能角色（守卫）：严长官。

门口的守卫立正敬礼，没有阻拦的意思。

严浩翔点头示意，径直走向走廊尽头那个被特殊合金门封锁的房间。虹膜识别、指纹验证、声纹确认，三道安全程序后，门无声滑开。

房间中央是一个透明的隔离舱，四周布满了监控设备和生命体征监测仪。舱内地板上，一个纤细的身影正仰面躺着，血红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严浩翔霖霖。

严浩翔轻声呼唤，走到隔离舱前输入解除密码。

贺峻霖没有起身，只是眼珠转动看向来人。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能看见下面青色的血管，一头棕发凌乱地铺散在地面上，像破碎的月光。

严浩翔在想什么？

严浩翔蹲下身，与躺着的贺峻霖平视。

贺峻霖放我出去。

贺峻霖的声音很轻，指甲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尖锐的黑色，在地面上划出几道白痕。

严浩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严浩翔霖霖，我知道你被一直困着不好受，可我真的没办法放你走。

贺峻霖我是恶魔，不是人类。

贺峻霖突然坐起身，血红的眼睛直视严浩翔。

严浩翔我知道！

严浩翔急切地抓住贺峻霖的手腕，又很快松开，不知是什么原因，那里的皮肤已经开始泛出不正常的青灰色。

严浩翔但你出去以后会被人抓起来实验的，那群研究人员对待恶魔可不会手软。至少在这里，我能保护你。

贺峻霖冷笑一声，重新躺回地板上，背对严浩翔。

贺峻霖保护？还是监禁？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严浩翔看着贺峻霖单薄的背影，胸口泛起一阵熟悉的疼痛。

如果不是五年前那次意外，贺峻霖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严浩翔如果你觉得闷的话……我可以带你在城市里转一转，但绝对不可以出城。

贺峻霖的耳朵轻轻动了动。他慢慢转过身，眼中的血色褪去一些，恢复了部分人类的样子。

贺峻霖真的？

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孩子气的期待。

严浩翔点点头。

严浩翔但你必须答应我，全程戴着抑制器和墨镜。

贺峻霖撇了撇嘴，点头同意了。

严浩翔走出舱内，从旁边的储物柜里拿出一个黑色手环，来到贺峻霖面前。

严浩翔伸手。

贺峻霖盯着那个手环，本能地后退一步。

贺峻霖你以为这种东西能困住我？

严浩翔虽然不能完全压制，但至少能让你不失控伤及无辜。

严浩翔向前一步，不容拒绝地抓住贺峻霖的手腕。

两人对峙数秒，最终贺峻霖冷哼一声，任由严浩翔将手环扣在自己右手腕上。手环闭合的瞬间，他额头的红纹微微暗淡，但眼中的红光依旧。

严浩翔跟我来。

严浩翔转身向外走去。

穿过三道安全门，他们来到严浩翔的私人办公室。贺峻霖环顾四周，目光在墙上的照片停留片刻。

那是曾经的贺峻霖和严浩翔在某个海滩的合影。

严浩翔换上这个。

严浩翔递过一套休闲装。

严浩翔你的衣服太显眼了。

贺峻霖接过衣服，指尖不经意擦过严浩翔的手背，两人同时一怔。严浩翔迅速收回手，转身走向办公桌。

严浩翔快点换，我们时间不多。

当贺峻霖换好衣服走出来时，严浩翔正在用通讯器与基地指挥官通话。

严浩翔我要出去一段时间，明天回来，你先帮我看好基地。

通讯器那头传来回应。

万能角色（指挥官）：好的，严长官。需要增派护卫吗？

严浩翔不必。

严浩翔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贺峻霖。

严浩翔只是私事而已。

挂断通讯，严浩翔从抽屉里取出一副墨镜递给贺峻霖。

严浩翔戴上吧，遮住你的眼睛。

贺峻霖接过墨镜，在手里抛动把玩着。

贺峻霖人类真是麻烦的生物，连眼睛颜色都要隐藏。

严浩翔人类没有红色瞳孔。

严浩翔走近一步，亲自为他戴上墨镜，手指不经意擦过他的耳廓。

严浩翔尤其是你这种连眼白都没有的。

◎

两人乘坐军用飞行器离开基地，降落在市中心的一处私人停机坪。走出舱门，喧嚣的城市声浪扑面而来。

贺峻霖站在停机坪边缘，墨镜下的眼睛微微睁大。

严浩翔走到他身边。

严浩翔怎么？连城市长什么样都忘记了？

#贺峻霖嗯，但在你办公室的海报上看过。

贺峻霖的声音难得带上了一丝好奇。

#贺峻霖但没想到这么……吵闹。

严浩翔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严浩翔这里人多，别走散了。

贺峻霖立刻挣扎起来。

#贺峻霖放开！

严浩翔霖霖。

严浩翔收紧手指，声音放软了些。

严浩翔你对这里不熟悉，拉着不容易走散。

听到这个昵称，贺峻霖身体微微一僵，最终停止了挣扎。

#贺峻霖别那么叫我。

他们融入人流，严浩翔带着他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一个安静的街心公园。秋日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石板路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严浩翔记得这里吗？

严浩翔指向一棵巨大的桂花树下。

严浩翔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贺峻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棵树。

#贺峻霖不记得。

严浩翔不以为意，继续引导。

严浩翔那天你穿着白色衬衫，说怕花粉过敏，却非要拽着我来看桂花，结果真的打了一路喷嚏。

#贺峻霖无聊。

贺峻霖转身要走，却被严浩翔拉住。

严浩翔再看看这个。

严浩翔指向树下一块石头，上面刻着“H&Y forever”的字样。

贺峻霖盯着那几个字母，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又恢复冷漠。

#贺峻霖人类就喜欢做这种无意义的标记。

严浩翔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调整情绪。

严浩翔逛这么久也该饿了，带你去吃东西。

他们离开公园，来到附近的一家大型生鲜超市。一进入肉类区，贺峻霖的步伐明显加快。他在冷藏柜前停下，隔着墨镜盯着里面鲜红的肉块。

严浩翔想吃哪个？

贺峻霖没有回答，直接伸手就要去抓一块生牛肉。严浩翔眼疾手快地拦住他。

严浩翔不行，这是不允许的！

#贺峻霖为什么？

贺峻霖不满地皱眉。

#贺峻霖这些不都是吃的吗？

严浩翔得先付钱才能吃，这是城市的规定！

严浩翔压低声音解释。

贺峻霖冷笑一声。

#贺峻霖你们人类规矩真多，麻烦死了。

严浩翔叹了口气。

严浩翔你要吃哪种肉？

贺峻霖的目光在柜台间游移，最后指向最里面刚上架的一批新鲜肉类。

#贺峻霖那些。

严浩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需要特殊权限才能购买的高级冷藏区。

严浩翔你眼神真好！

他苦笑着摇头，打开手机调出二维码。

当收银员看到他们购买了整整五大包生肉时，投来疑惑的目光。

万能角色（收银员）：这是准备和朋友开派对吗？

严浩翔是啊。

严浩翔迅速结账，随意应付了一下，便拉着贺峻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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