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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里，两人并排走着，谁都没有说话。
刘耀文偷偷用余光打量着宋亚轩的侧脸。自从上次争吵后，他们已经两周没有私下交流了。那次宋亚轩说的“你就是个外来者”像根刺一样扎在刘耀文心里。
自动传送带将他们送往出口方向。周围的嘈杂声渐渐远去，沉默开始变得令人不适。
刘耀文清了清嗓子，正想找个话题，宋亚轩却先开口了。
宋亚轩上次的事……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
宋亚轩是我的错，对不起。
刘耀文愣住了，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刘耀文噢，没事的哥！
刘耀文赶紧说。
刘耀文我知道你那是气话。而且我……确实没有听你的话，所以才会惹你生气……
宋亚轩你没有什么错，是我太爱管着你了。
他停顿了一下。
宋亚轩你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这没有错。
刘耀文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样的宋亚轩太陌生了，承认错误、表示理解，这完全不符合他一贯强硬专制的作风。
刘耀文嗯……
他最终只能发出这样一个含糊的音节。
他们走出办公楼，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基地的照明系统自动调节到夜间模式，柔和的蓝白色灯光照亮道路。远处，生活区的灯光像星辰一样闪烁。
走着走着，一个念头突然闯入刘耀文的脑海。在理智来得及阻止之前，问题已经脱口而出。
刘耀文对了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宋亚轩明显怔了一下，眉头微蹙。
宋亚轩没有。
刘耀文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紧接着又问。
刘耀文噢……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
宋亚轩放慢脚步，真的思考起来。
宋亚轩成熟的吧，别给我惹麻烦最好。
刘耀文尴尬地挠了挠头。这标准简直就是在说“不要像刘耀文这样的”。
刘耀文那……以前有过吗？
他忍不住追问。
宋亚轩淡淡地说。
宋亚轩没。
又是一阵沉默。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食堂的食物香气。刘耀文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多唐突，脸颊开始发烫。
宋亚轩侧头看他，眼神探究。
宋亚轩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刘耀文呃……就是有点好奇。
刘耀文避开他的视线，盯着地面。
宋亚轩没有再说什么，但刘耀文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停留了几秒。
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问这些问题，只是某种冲动驱使着他想知道更多关于宋亚轩的事情，那些不为人知的、私人的部分。
白耀晨亚轩！
一个清亮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刘耀文抬头，看见白耀晨从不远处快步走来。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那人灿烂的笑容也清晰可见。
刘耀文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
刘耀文我先走了。
刘耀文硬邦邦地说，不等宋亚轩回应就转身大步离开。
他不想和白耀晨打照面，更不想看到宋亚轩对那个人露出他都不曾见过的笑容。
身后传来白耀晨的声音。
白耀晨耀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好像很讨厌我的样子，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啊？
然后是宋亚轩的回答。
宋亚轩我也不是很清楚。
刘耀文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不要回头。
他听见白耀晨接着说。
白耀晨没事，不用管他，我们的感情不需要外人指指点点。
他加快脚步，小跑着离开了。身后传来宋亚轩叫他的声音，但刘耀文没有回头。他快步冲进前面的一个连廊，拐进一条岔路，直到确定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两人的视线范围才放慢脚步。
他的心口像是压着一块石头，呼吸有些不畅。
为什么宋亚轩会特意请求调他入队？为什么刚才要道歉？又为什么在他问那些私人问题时没有直接打断他？这些问题在脑海中盘旋，却找不到答案。
刘耀文靠在走廊的窗边，望着远处逐渐沉入地平线的太阳。那次争吵后，他曾发誓再也不会让宋亚轩影响自己的情绪。
可现在，仅仅是一次短暂的会面，所有的决心都土崩瓦解。
他想起宋亚轩说“没有喜欢的人”时平静的语气，又想起白耀晨亲昵地叫着“亚轩”的样子。
外人？在白耀晨眼中，他大概就是个无关紧要的外人吧。但宋亚轩呢？在宋亚轩心里，他究竟算什么？
这些问题令他感到心里不适，好像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可刘耀文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宋亚轩一直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眉头紧锁。白耀晨揽着他肩膀的手感觉异常沉重。
外人……
这个词在宋亚轩脑海中回荡。刘耀文算外人吗？应该是吧，毕竟那个少年根本不了解真实的自己。
那些隐藏在军衔和职责之下的、连宋亚轩自己都不愿面对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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