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3.

。

。

。

训练场的灯光苍白而刺眼，将刘耀文的身影投射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已经是晚上九点，空旷的训练场里只有他一个人，呼吸声和激光枪的嗡鸣在寂静中异常清晰。

“警告：心率过高，建议立即停止训练。”手环第三次发出冰冷的提示音，但刘耀文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对着移动靶射击。

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落，在训练服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丁程鑫路过训练场时，隐约听到里面还有动静。他好奇地推开门，刚踏进一步，一枚激光柱就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在身后的墙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印记。

丁程鑫好险。

丁程鑫侧身躲过，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丁程鑫刘耀文？

训练场中央的身影顿了一下，机器人停止了攻击。刘耀文转过身，汗水浸湿的刘海贴在额头上，眼神疲惫而空洞。

刘耀文你是……

丁程鑫噢，我们之前见过的！

丁程鑫走近几步。

丁程鑫我是马嘉祺的助理，丁程鑫。

刘耀文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过了一会儿，他点点头。

刘耀文哦，是你啊。

丁程鑫你怎么还在练呢？不去休息吗？

丁程鑫打量着刘耀文，注意到他明显消瘦的脸颊和泛着不正常红晕的眼眶。

刘耀文有点无聊，就练练。

刘耀文转身又要去启动训练机器人。

丁程鑫急忙拦住他。

丁程鑫还是要节制一点，不然身体会出问题的。

刘耀文嗯，不用你操心。

刘耀文的语气冷淡，绕过他走向格斗训练区。

丁程鑫跟上去，看着他熟练地设置训练程序。

丁程鑫最近没看到你跟宋长官在一起啊，他很忙吗？

刘耀文不清楚。

刘耀文头也不回，开始对着训练机器人出拳。每一拳都带着狠劲，像是在发泄什么。

丁程鑫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又说。

丁程鑫你还要练啊！别练了，你该休息了！

刘耀文不用管我，你走吧。

刘耀文的拳头更快了，训练机器人发出承受重击的嗡鸣。

丁程鑫皱起眉头，眼神担忧。

丁程鑫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可以跟我说说的。

刘耀文我说了不用管我，快走！

刘耀文突然转身，眼神凌厉，吓得丁程鑫后退了一步。

看到丁程鑫受惊的表情，刘耀文似乎也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冷漠。丁程鑫知道再待下去也没用，只好转身离开。

◎

第二天午饭时间，食堂里人声鼎沸。刘耀文独自坐在最角落的位置，一下一下往嘴里送着食物。

他的脸颊明显消瘦了许多，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精气神。

那三个讨厌的家伙又出现了，像闻到腥味的苍蝇一样围过来。

万能角色（霸凌者1）：哎哟哟！你那女朋友呢？不理你了？

带头的高个子故意提高音量，引得周围的人都看过来。

万能角色（霸凌者2）：就是啊，这几天都没看着。是不是嫌跟你在一起特别脏啊？

矮个子附和着，露出猥琐的笑容。

万能角色（霸凌者3）：听说你去参加商务晚宴了？应该傍上大佬了吧？记得多给我们说说好话哦！

第三个家伙挤眉弄眼地说。

刘耀文继续吃着饭，跟没听见一样。可他的手指却在微微发抖，筷子在米饭里戳了好几下都没夹起来。

万能角色（霸凌者1）：怎么不说话？你哑巴了？

高个子用力拍了下桌子，震得餐盘都跳了一下。

万能角色（霸凌者2）：真不知道宋长官怎么看上你的，难道是技术好？

矮个子故意凑近，声音大到整个食堂都能听见。

刘耀文拿着筷子的手停在空中，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睛布满血丝，眼神冷得吓人。

刘耀文说够了吗？

其中一个人应道。

万能角色（霸凌者1）：这就急了？难道让我说中了？

话音刚落，其他两人就发出一阵夸张的爆笑。

刘耀文扔下筷子，起身就往食堂外面走。那三个人依旧不依不饶，继续在后面说三道四。

万能角色（霸凌者2）：哟，这就走了？不说说昨晚去哪潇洒了？

万能角色（霸凌者3）：听说宋长官最近都不理你了，是不是被玩腻了？

万能角色（霸凌者1）：要不要哥哥们教你几招啊？保证让那些大佬对你欲罢不能……

刘耀文加快脚步，想甩掉这些烦人的声音。就在转过走廊拐角时，他猛地停住了。

宋亚轩正站在不远处，和一个军官说着什么。

万能角色（霸凌者1）：诶，你的宋长官在那儿呢，快去找他啊！

身后的跟屁虫们起哄道。

宋亚轩听到动静，朝这边看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宋亚轩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提起脚步朝这边走来。

万能角色（霸凌者2）：过来了，过来了！快去呀，你的宋长官来找你喽~

万能角色（霸凌者3）：哈哈哈！你们晚上是不是有约啊？记得拍视频给我，我也学习一下！

刘耀文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在宋亚轩即将走到面前时，他猛然转身，拔腿就跑。

宋亚轩喂！刘耀文！

宋亚轩在身后喊道，可他跑得更快了。

风声在耳边呼啸，走廊的灯光在眼前连成一片模糊的光带。刘耀文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肺部的灼痛让他不得不停下来。

他靠在一棵大树的阴影下，大口喘着气。

如果是以前，遇到这种状况他一定会哭。但现在，他感觉不到一点悲伤，只有无尽的愤怒在胸腔里燃烧。泪腺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干涩得发疼。

他做着深呼吸，慢慢直起身。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他脸上投下暖洋洋的光影。远处训练场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

刘耀文抹了把脸上的汗，转身朝训练场的方向走去。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一声接一声，坚定且孤独。

训练场的自动门无声滑开，里面空无一人。刘耀文走到射击区，熟练地设置好移动靶。

激光枪握在手中的感觉熟悉而踏实，至少在这里，一切都可以由他自己掌控。

刘耀文开始训练。

他轻声说，举起了枪。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