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15

元宵节将至，各处都喜气洋洋的，今年或将是你最后一年在这京城过节了，所以国公府和侯府都在抓紧布置。

“姑娘，您说今年的元宵灯会有什么好玩儿的啊。”

“今年过后，你们也难得可以这么去玩了，灯会那日你们可自己去玩，不必在我这里陪我了。”

“那怎么行，姑娘要不，让玉蕊去玩儿吧，我陪您。”琼佩自请留下。

“不必了，难得过节，你跟着不为好好玩玩，正好告诉他我们要离开的消息，我也去和元若说。”

“那，我要去找小桃玩！”

元宵佳节那日，你们上街玩耍，此时齐衡带着不为也来了。

“秋思妹妹，你没久等吧。母亲拉着我说了好一会儿话，所以来晚了一些”齐衡小跑来的。

“没事，反正也不无聊，你擦擦汗吧，别一会儿风一吹有头疼病了。”

你们俩难得这样悠闲的并肩而行，元宵灯会很热闹，来来往往的人群都拿着花灯。

“今日灯会，我没想到你会邀我来。”齐衡先开口，言语间的欢喜都溢出来了。

“今年听闻灯会比以往都热闹些，想着难得，所以想着喊上你一起去看。”你知道齐衡这暗戳戳的意思。

但你不是和他告白的，而是告别的，想到这里你有些踌躇，自从你来了汴京以后，元若的身影一直都围绕着你，你或多或少因为吴邪，对他很宽容和保护，不让他再委屈，也或许超出的陪伴，你的这几个世界经验告诉你，齐衡的目光已经都在你身上了。

但这不是你计划内应该发生的事，只是你该怎么跟他再见呢。

“秋思！快看这个花灯你喜不喜欢？是不是像松风啊！”齐衡的声音打断了你的忧愁。

齐衡举起一个马形灯，你走过去一看，还真别说这古代人手就是巧，这马驹编的惟妙惟肖，被齐衡这么一说还真的好像松风啊。

“是呀，真的好可爱啊！居然还有马的模样的灯，哈哈，真的太可爱了。”你拿到自己手里，一颠一颠，马的四肢关节还能够动。

“这只呢，像不像水月”齐衡又举起一个，是白色的马形灯。

“你给马儿取名字了，松风水月，齐元若你这是想凑对啊，可惜水月只能是松风兄弟。”

“兄弟也好，只要是松风水月就行。”齐衡边付钱边接你的话。

你此时心里又开始犹豫了，要不等过了今天再说？

“宵禁了！宵禁了！”远处传来声音。

“好端端的怎么宵禁了！”齐衡护住你，只听远处的令声，有些不解。

“姑娘！小公爷！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我出府时忘带要给小桃的吃食了，就回去了一趟，正巧听见了国公爷那处得到消息，说是宫里荣妃娘娘的妹妹被一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贼人掳走了。官家让国公爷协助找人。”

“看来如今汴京城也不太平了，不为你快护着你家小公爷回府去，玉蕊，琼佩我们回府召集人马去找人。”你冷静吩咐。

“诶！你何必亲自去，那么危险。”齐衡拉住了你，满脸担忧

“荣妃娘娘的妹妹是姑娘，若是被一群大男人找到了带回来，只怕名节就毁了，救回来也是白费了。元若放心，我会带上火铳，不会有事。”

你带着玉蕊回府和你外祖父禀告这一切得到同意后，就召集了火铳营的人配合着府衙的人一起找人。

“玉蕊你带一批人去探探兖王的地盘，不要打草惊蛇，任何消息回禀再说。”

“姑娘认为是兖王？”玉蕊反问

“不一定，虽然方才外祖父和我说起最近确实有贼人探子潜入，但万一是混淆视听呢，探子本就应该隐匿行踪探查情况，又怎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冒险抓一个女眷，这不是故意暴露身份嘛。如今两王争已经这般了，且对城内部署也清楚，比较有可能的。快去吧，无论如何都不允许贸然行动，毕竟荣家姑娘或还在他们手里”你冷静分析

你率人偷偷去了邕王附近，派了刚入火铳营的生面孔去探查情况，得到的消息是有人瞧见邕王府灯会前出了一群人，这群人装扮和掳走荣姑娘人的装扮很像，但大家都忙着灯会，看不真切。

“当时他们往哪个方向带着人走的？”

此时士兵将审问出的情况和你说了一遍，你心里大概知道了。

那边其实已经是比较偏僻的地方了，你记得地图上那里有一座庙宇。

等你找到荣飞燕的时候，她泪眼婆娑的被人侵犯，你一脚踹飞那人，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荣飞燕身上。

那人看到来人是你，竟然直接咬舌自尽了。其他的也一样。这下好了死无对证。

“姑娘，接下来怎么办？”

“将尸体带回去，交给外祖父，对了让我们带来的婆子好好给荣姑娘装扮好了，送回去，切记，说明情况。”

你走到已经吓得有些呆滞的荣飞燕身旁，将她散落的头发整理好。

“荣姑娘，没事了，这件事你记住有关名节，无论谁问起就说被劫的半路上你就被救下了。没有发生任何事。”

荣飞燕没有回复你任何表情，你叹了一口气，这个时代的女子和你这个新时代的女性不一样，发生这样的事实在是……

回到府里，只见你的父亲，未见到你的外祖父。

“父亲，外祖父呢？”

“你外祖父接到你的消息后，立刻进宫面圣去了，此事你就不必再插手了。快速沐浴歇息吧。”你父亲心疼的摸摸你的头。

洗漱完毕你趴在榻上，看着不远处挂着的马形灯，齐衡的笑脸就浮现在脑海里。

“姑娘！！！！”

“喊什么呀，耳朵都震疼了！”你揉揉耳朵

“都喊您好几遍了，您就痴痴望着灯，我才大声了些嘛。”玉蕊委屈嘟嘴，有些可爱，你上手捏了捏

“近日你总跟着小桃玩，瞧瞧脸颊上的肉又厚实了。你喊我做什么？”

“这是侯爷给您亲自煮的梅花红枣粥，说是外面跑了这么久吃点清淡补气血的，好休息。”琼佩端着盘子进了你的屋子。

“有些吃不下”你看着粥和小菜，心里突然想起荣飞燕的样子，有些不舒服。

“姑娘您好歹吃点吧，侯爷从食材到烹煮都是亲自来的，您给些面子呗。”琼佩哄着你喝。

这个理由虽然有些道德绑架，但你无法拒绝，小口小口喝起来。

“荣家那边什么反应？”

“说是整个府里此起彼伏的哭声，可没一会儿就安静了。”

“行了，人安全送到就好，你们也累了，早点歇着，明日给大家做点元宵吃。”

第二天，荣飞燕死的消息传进了你的耳朵里，你只是叹气，封建礼教之下只有女子的悲惨。

“咱们不是已经救下来了嘛，而且不是没事嘛。”玉蕊有些难过

“这哪里能一样，这伙贼人在大街上掳人，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就算人回来了，这没找回来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与其苟延残喘或者，还不如自尽明志，还能保住家世门庭清白。”琼佩说到这里眼眶都红了。

“在我看来，是荣姑娘就是自己没想明白，女子婚内不顺都可以和离再嫁，她又没有真的损害，姑娘还为她考虑了这些，怎能还自缢呢，害得我家姑娘昨夜为她奔波辛苦费心思救她为她考虑”玉蕊说着竟然有些生气

“好了，逝者为大，别这么说，晚些时候我们也去吊唁一下。”

荣飞燕的自缢确实对荣家有些用处，官家下旨安抚了一番，连荣妃也多次被官家宠幸。

可你知道这不过是暴风前的宁静罢了。

“姑娘，这不是火铳营的火铳吧。”玉蕊从小跟着你，早就熟悉你捣鼓热兵器了。

“这是最新研制出来的，我还没报上去，你可别说漏嘴了。”你将零件组装起来，然后瞄准试试手感

“知道了姑娘，不过您不上报万一被发现这不是私自挪用军火吗？不会被砍头吗？”

“官家早就知道我会研究这玩意儿了，倘若真被发现了，就说这是实验品呗，荣飞燕这事给我提了个醒，如今二王之争已经搬到明面上了，荣飞燕的事不过是个开始，我们虽然立场不偏不向，但此次荣飞燕得救如此迅速是我出手，邕王说不定已经记恨我破坏了他的计划，无论怎样都应该早做打算，毕竟如今我们还没离京。”

你看着玉蕊信服的样子，心里默默叹气，更重要的是，你知道很快荣妃就会联合兖王谋反。到那时候你们这个火铳营肯定会被第一批控制。

与其等待明兰找顾廷烨搬救兵，还不如早点准备，靠自己，说不定还可以立个军功，到那时候你才可以为这个时代的女性争取更多权益，或者证明给所有人看女性不只是可以在宅院内，也可以在更广阔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