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的心跳愈发急促,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般。
她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掌心已满是冷汗。
大脑一片空白,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多年来训练出的本能还是驱使着她试图做出反应,可身体却像是被灌了铅似的,沉重而又僵硬。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模糊不清,宫尚角那冰冷的目光、宫子羽那安抚的神情,此刻在云为衫眼中都成了虚幻的光影。
她只觉得呼吸困难,胸口仿佛被一块巨石重重压住,让她几乎要窒息。
上官浅的眼神再次传来催促之意,云为衫咬了咬嘴唇,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调动起身体里的每一丝力量,准备按照上官浅说的行动。
可是就在这一刻,云为衫的脑海里闪过寒鸦肆对她的叮嘱。
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咬死自己就是梨溪镇云家长女云为衫。
云为衫暗暗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用这细微的疼痛来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她的眼神不再闪躲,直直地盯着宫尚角,仿佛要用自己的目光证明自己的身份不容置疑。
此刻的她,就像在狂风巨浪中飘摇的小船,努力地想要掌控住方向,不被这汹涌的局势所吞没。
云为衫平静下来后反问:
云为衫“宫二先生,请问我的身份有何不符?”
宫尚角没有直接回答云为衫的问题,而是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炬,紧盯着云为衫,冷冷地问道:
宫尚角“姑娘离家当日,可遇到歹人?”
云为衫听到宫尚角这个问题,紧绷的神经竟稍稍放松了些。她轻启朱唇,缓声道:
云为衫“回宫二先生,离家当日,确实遇到了歹人。”
宫尚角闻言,眉头微蹙,眼神中透着一丝狐疑,追问道:
宫尚角“哦?那姑娘可否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形?”
云为衫微微垂眸,似在回忆,而后说道:
云为衫“那日,家中突遭歹人闯入。”
云为衫“我和母亲被点了穴位,侍女也晕厥在地。我当时满心恐惧,慌乱之中,只听得那歹人搜刮财物的声响。”
等云母再次醒来的时候,替换新5娘的云为衫已经穿好嫁衣,头上盖了喜帕,看不见模样。
她安抚云母,只是遇到了歹徒打劫,虽丢了些东西,但还好人都没事。
云母听后十分后怕,喃喃说着世道不安全,要女儿尽快嫁入宫门。
云为衫就这么被顺利地送出云家,宫尚角查到这些也不奇怪。
说罢,云为衫抬起头,目光坦然地看向宫尚角,继续道:
云为衫“宫二先生,此乃云家不幸,却也是事实。如今我已入得宫门,还望先生莫要因这等意外而对我的身份多加猜疑。”
宫尚角沉思片刻,再度开口,声音依旧冰冷:
宫尚角“既然家中遭此劫难,为何从未禀报?”
云为衫神色未变,从容应道:
云为衫“宫二先生,当时母亲受惊过度,只盼着我能早日嫁入宫中寻得安稳。”
云为衫“再者,云家不过是寻常人家,又怎敢随意叨扰宫门。且我已安然至此,只望能将此事翻过,莫要再提。”
说着,转向了宫子羽,现在只有他能帮自己,故意微微欠身请罪:
云为衫“还请执刃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