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话,脚下的船突然猛地一阵剧烈晃动,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到了一样。
可此时船已经到了河中心水正深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撞到暗礁一类的东西。
王凯旋紧紧抓住船沿,心有余悸的问道:“怎么回事?”
话音刚落,天上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便是雷声阵阵,乌云密布。
瓢泼大雨瞬间倾泻下来,将所有人都淋成了落汤鸡。
船老大赶忙跑到船头,去查看究竟撞到了什么东西。
可他才探出头看了一眼,船身又是一歪,差点儿没把船上的人甩出去。
胡八一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扯着嗓子问船老大:“哎~怎么回事啊?”
船老大缩成一团,满脸惊恐的指着船外:“河神发怒了,要收了这条船啊!”
“爸爸……爸爸……”
驾驶室里,船老大的儿子哭的撕心裂肺。
听到儿子的哭喊,船老大赶忙往驾驶室跑:“儿子,儿子!河神爷爷息怒啊,河神爷爷息怒!”
“小心!!”顾清恒一把拉住差点儿掉河里的大金牙,“自己找地方躲好。”
刚回过头,就看到李春来指着河面大喊:“这是什么东西?什么啊?”
王凯旋和胡八一立刻趴到船边去看,可暴雨阻隔了视线,河水又混浊,根本就看不清,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那是一个大家伙。
这大家伙虽然庞大,但却十分灵活,在水中神出鬼没的,时不时就往船上撞两下。
可再让它这样撞下去,船非散架不可。
胡八一心中发狠:“妹子,你看着大金牙!胖子,抄家伙!”
“抄家伙?”王凯旋拽着船沿大喊,“抄什么家伙?”
“工兵铲,管它是什么东西,剁丫挺的!”
王凯旋立刻从包里翻出了工兵铲,扔了过来。
顾清恒挡在胡八一身前,先一步抬手接住工兵铲:“你俩安生着,我来!”
俩虎了吧唧的大老爷们,什么东西都没看清,就敢扬言剁丫的。
可真不让人省心!
胡八一却还在问:“你丫行不行啊,别逞强,万一又搞一身伤怎么办,还是我来吧!”
“逞强你大爷,少啰嗦,老实待着!”
顾清恒骂骂咧咧的冲他翻了个白眼,转身踩着船上的木箱,一个跳跃就到了驾驶室上面。
她站在高处,凝神看向船周围的河面,仔细寻找着那个东西。
没多久,后方的河水中突然冲出来一个巨大的黑影,正以极快的速度撞过来。
它的身体一半露出水面,一半隐在水下,黑漆漆的看不出是个什么玩意儿。
只看露出来的那一部分,倒像是一条巨形的大鱼怪。
顾清恒猜测,这东西大概就是所谓的铁头龙王。
她瞅准机会,在大鱼怪撞上来的瞬间,立刻跳到它的背上。
同时手中的工兵铲用力抡了下去。
可没想到,这大鱼怪虽然长的像鱼,却穿着一身王八的壳。
即便以顾清恒的力量,一铲子下去,也仅仅只敲下了几片鱼鳞。
眼看一击不成,大鱼怪似乎还被她给激怒了。
顾清恒当机立断,立刻五指成爪,冲着大鱼怪被敲掉鳞片的那一片肉,狠狠抓了上去。
顾清恒的一双手纤细柔软,漂亮的宛如白玉雕琢而成。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双手,却比最锋利的武器还要可怕。
这一爪下去,顾清恒的五指犹如碰到豆腐了一般,毫不费力就插进了大鱼怪的血肉之中。
任凭它如何翻滚,都没办法摆脱掉身上的顾清恒。
河里的浪头越发激荡,船上的人被晃的七荤八素。
眼看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胡八一和王凯旋便立刻去往驾驶室,让船老大想办法把船稳一稳。
顺便又在船尾找了几根钢管接上鱼叉。
准备妥当,两人拎着简易的武器回到船头。
在大鱼怪又一次因为吃痛而露出水面时,用手中的鱼叉狠狠地刺向大鱼怪。
可惜作用微乎其微。
而此时,大鱼怪的背上,顾清恒已经将它的鳞片,连同血肉硬生生的撕下来了一块。
大鱼怪一声怪叫,一个巨大的摆尾瞬间甩在了船身上。
船上的胡八一和王凯旋站立不稳,跌进了水中。
等王凯旋好不容易爬上船,去拉胡八一时,胡八一却和他要来了鱼叉,转头又潜进水中。
水里漂浮着一些从船上掉下来的货物,胡八一就躲在一个木头箱子后面伺机而动。
等到大鱼怪靠近,他一把将手中的鱼叉扎进了它的眼睛之中。
与此同时,顾清恒接住了王凯旋扔下来的另一个鱼叉,毫不犹豫的顺着她撕开的伤口,用力扎了下去。
接着,她松开手,转身一脚踩在了鱼叉后半截的钢管上,将整个鱼叉都踩进了鱼怪的身体之中。
然后,她快速远离大鱼怪,游到胡八一身旁,拉着他就往船只那里游去。
濒临死亡的大鱼怪进入了最后的挣扎,这时候不跑,还等着被它的大尾巴抽吗?
两人回到船上,胡八一累得直接躺倒在甲板上,动都懒得动弹。
顾清恒站在船边,看着河面上的动静,直到天上的雨渐渐停止,河面也恢复了平静,她才转过身靠着船沿坐了下来。
王凯旋帮着大金牙解开了身上的绳子,也坐在了胡八一旁边。
顾清恒掀着眼皮子看了他们一眼,调侃道:“你们俩这不行啊,一个大头鱼而已,这就虚啦?”
这话一出,原本还在装死的胡八一‘噌’的坐起来:“嘿!我怎么就不行了?话可不能乱讲,要说虚,那也是胖子比较虚,跟我可没关系!”
不管是谁,只要是男人就听不得别人说他‘不行’和‘虚’这种话,胡八一自然也不例外。
他不仅立刻进行了否认,甚至还十分不讲义气的把王凯旋顶在了前面。
“你丫可真行,事关男人的面子,兄弟也不要了,是吧?”
王凯旋撇了他一眼,又指着顾清恒说道:“还有你,什么行不行、虚不虚的,有种你敢把这话说给老黑听吗?”
“不好意思,我是女的,我没种!”顾清恒耸了耸肩,“而且我为什么要说给瞎子听?他行不行的这不是有目共睹吗?至于虚,那就更和他沾不上边儿了!”
王凯旋‘呵呵’冷笑:“说到底,你丫就是不敢说给他听!”
“没错,我是不敢,有什么问题吗?”顾清恒抱着胳膊,理直气壮的问,“难不成你敢?”
王凯旋:“……”好吧,他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