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没了与他争执的力气柔弱无骨的倒在他怀里,“李承泽,我喜欢你,但是也仅限于情感上的,你已经有婚约了,而且你想杀我和哥,我和你注定不能走到一起,你冷静些吧。”
李承泽也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他始终是不甘心的,凭什么他到现在太子之位是别人的,现如今连婚事都不能自己做主,但是他恰恰又无能为力。
慢慢松开了圈住她的手,顾笙微微低下头,柔弱的背脊弯下去蹲在地上缩成小小的一团,声音低的只剩气音,“我会对付你,不仅仅是现在,如果你愿意退出来,李承泽我会选择和你在一起。”
李承泽没说话认命般的闭上眼睛,须臾抱起顾笙往床榻走去,这一动作将她吓了一跳,“你做什么?”“天色晚了,等你休息我便走。”
顾笙挣扎着从他怀里挣脱,方才为了睡觉舒服她早就脱了外衫只剩单薄的里衣,此刻因为动作幅度太大已经漏出大半个肩头,定睛一看上面有一片乌色刺青,李承泽直接上手扯开,顾笙被他突如其来的行为唬住一时间忘记挣扎。
反应过来立马要拉起衣衫被李承泽按在床上,头埋进被褥里,李承泽将肩头的衣服又向下扯了扯,后背雪白的肌肤上赫然刺着那句诗,“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李承泽的脑子里瞬间炸开了花,他不受控制的抚上那已经不知道刺了多久的地方,手指有些颤抖,“阿笙,你…”
喉头有些哽咽,顾笙因为下午吐血到现在身上都还没恢复力气,被他这么按在床上,“李承泽你先松手。”
顾笙坐直身子看着他,她不知道自己还怎么解释身上的刺青,李承泽也摸出来方才的刺青下还盖着伤疤。
“你受伤了?”“在外打仗受点伤没有什么大碍。”李承泽踌躇着开口,“阿笙,你身后的刺青,那诗…”
顾笙没办法面对他只好低着头看向地面,“与你无关,只是为了遮住疤痕而已。”“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吗顾笙?遮伤疤为何是这句诗?不负相思。”
顾笙索性破罐子破摔,“对我就是用了这句诗怎么了?难不成殿下连我身上刺什么字都要干涉吗?”
李承泽像是再也忍不住翻身扑倒了顾笙,吻落下的前一刻李承泽看着她,“顾笙承认吧你忘不掉我。”
顾笙放任他在自己身上游走,她不得不承认即使两人再怎么样针锋相对,还是会下意识的在意对方。去他妈的道德仁义,她还不知道能活多久,还去管别人的想法?她又不是真正的顾笙,跟庆帝那个冷血的东西更没有所谓的亲生父女的关系,只有范闲是他的亲生儿子关她什么事,再说了现在她是范建的女儿。不论是血缘还是名义都与李承泽没有近亲关系怎么不能沉沦了。
或是顾笙身子经不起折腾,不知什么时候竟晕了过去,一夜无眠睡到日上三竿,期间她记得李承泽离开的时候,吻着她的额头说到,“恨我吧,阿笙,恨比爱长久。”
起身磨蹭了一番顾笙被范闲叫了过去,“昨日我没去成鉴查院,李弘成拉着我求他与若若的婚事磨了我一晚上,我没答应,今日该去鉴查院了。”
顾笙指了指自己,“你让我陪你一起去?”范闲嘶了一声皱着眉,“你个小没良心的,今早长安告诉我李承泽昨日去了你房中,我好说歹说才将这件事瞒下来,除了那几个爹他们都不知道,你不陪我去也太不仗义了。”
知道哥哥对昨日陛下丢他令牌包庇李承泽的事情生气,顾笙默默陪在他身边走着。
前面王启年等在鉴查院大门,见到范闲两人上前拱手道,“大人郡主,启年在这儿等着您呢。”
范闲瞧着他,“我不是让你回家好好想想吗?跟在我身边全是危险。”王启年憨厚地笑了笑,“想好了。”“这么快?”对方摆了摆手,“没什么好想的,夫人说了,一个月能挣这么多银子,别的地儿那是赚不到的。”王启年接着又行了一礼,“还有大人是好人。”
范闲没说话只是走到鉴查院门口提了桶水泼在石碑上,“好人有什么用啊,身边全是危险。”
“大人这世上危险到处都是唯独好人太少了。”
顾笙听着哥哥还是在说气话。
“话说回来我算是哪门子的好人啊,我身上毛病多得是,我怯懦自私,贪婪自负有的时候安于现状,有的时候又瞻前顾后,说穿了我就是一普通人。普通人遇到现在这局面会怎么做啊?”
顾笙接过哥哥手里的抹布擦拭着石碑,顺便将话接了过来,“撂挑子不干啊,提司也没了,陛下包庇皇子,我哥还能怎么办啊?”
顾笙这番话是说给躲在门口的陈萍萍听的,她早就看见他了。
顾笙的话给范闲递了个台阶接着发泄心里的不快,“我凭什么查下去?拿什么查下去?与我何干呐?人啊,就得学会独善其身。”
王启年以为范闲说的是真心话,“大人,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的言行主张已经改变了很多人哪。”“谁啊?”“起码有我王启年。”
范闲擦拭石碑的手一顿,“陛下的意思你好像还没弄明白啊。”
范闲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收起抹布,“我明白撤我提司腰牌赐婚李承泽叶家,谁不知道叶家有大宗师坐镇,这门婚事一成啊李承泽将来就是前途不可限量。陛下呀,就是保护他呗。”
提到李承泽顾笙擦拭石碑的手也停了下来,范闲察觉到妹妹情绪低落意识到不该在她面前说这个。顾笙朝他笑了笑,“没事,反正我已经免疫了。”
陈萍萍逗小孩的样子逗范闲和顾笙,“心里委屈。”
“我哪敢委屈啊,将我调离京都紧接着就把阿笙送到边关打仗,让阿笙吃尽苦头,他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陛下护着自己的儿子,应该的。”
“所以你就不想查下去了?”
“院长我拿什么查下去?”丢掉手里的布范闲转身看向坐在轮椅上的陈萍萍,“皇子犯法,我冒死进京向他进谏,他不听,好,我听他的,我活着回来重新向他进谏一次,他还是顾左右而言他。”范闲看向生意冷淡的街道,“我说什么有用吗?这世上我能相信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