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长安递过来的佩剑,顾笙眼神在场上巡视了一圈,“岂有此理,大堂之上怎么能公然携带佩剑…呃啊。”
下一秒,空中划过寒光,顾笙的剑穿过说话大臣的喉咙,鲜血四溅,高大的身体轰然倒下,顾笙的脸上沾了点血渍,朝着众人扯出一抹阴鸷的笑,“现在诸位可还有异议?”
片刻寂静后,公堂上乱作一团,“杀人了!”
“大胆顾笙竟然草芥人命!”…
顾笙眉头微皱,轻啧了一声,“真是聒噪。”
每次也不多杀,顾笙只杀最吵闹的那人,连着死了五六个才消停,这时再也没有人敢发表意见了。
顾笙睥睨着众人,“诸位还有话要说吗?”
一个看着应是武将的人站了出来“我许覃愿誓死追随三殿下。”
有了新的开头顾笙才总算收敛了方才的冷漠无情。
“我今日只不过是来通知你们,别太拿自己当个东西,若不是懒得动手,逼宫那日,在站的诸位又有几人能从黑骑手里活下来?”
顾笙接过一旁洪竹呈上的手帕,随便擦了几下手上的血污,“趁着我还没擦干净手,还有谁想死,我亲自动手,能让几位寿终正寝,我顾笙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李承泽从一开始顾笙动手就被吓到,刚才顾笙的气场与平日里两人相处时的感觉截然不同,甚至让他觉得是两个人。
顾笙似是才注意到李承泽这边的动静,面上一僵后又恢复高高在上的样子,“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了,那便就定在这月十八了。”
一群人争先恐后往外跑去,顾笙觉得好笑,有胆子想争皇位,没胆子去死?真是滑稽。
对上对面李承泽的视线,顾笙逃也似的躲开,方才动手似乎不太雅观。求救一般看向范闲,对方立刻会意,“既然问题都解决完了,那,阿笙,回家。”
“好。”
“等等。”
范闲一愣看向李承泽,“二殿下还有事?”
只见他上前几步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手帕,伸手替顾笙擦拭脸上的血迹,“这种事情以后你不必亲自来,别脏了你的手。”
范闲是真受不了李承泽这个样子,他怎么也没想明白,现在面前这个站着替妹妹擦脸温柔似水的男人,曾经差点设计把他们兄妹害死,只能感慨一句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行了行了,她又不是没手。”
…
回程的马车上,顾笙紧紧攥着手仿佛是在后悔刚才的举动,范闲看出来了轻笑两声,“怎么,这会儿杀完人倒是开始害怕起来了?”
“不是害怕,只是…”
范闲摆摆手,“别只是的了,依我看现在的李承泽被你勾的都找不着北,别说你今天这一出,就是以后你要是想动手,他保不齐还能替你递个刀。”
顾笙低头,顾笙沉思,顾笙不信。
“哥,我该怎么办?”
“什么?”范闲靠在顾笙身上欠欠的开口,“我又不能替你过日子,怎么帮你选择?但是,我还是想说,人生不过短短三万天,不开心咱就翻篇呗。”
“你压死我了哥。”
“别动我靠会儿,唉呀。往后这妹妹可就是别人的了,再想这么靠你可就难了,李承泽那个醋劲儿恨不能把你藏起来谁都不给看,啧啧,仔细想想,这老李家还真没几个正常人。”
顾笙疑惑,她哥血缘上来说好像也是属于老李家的…怎么给自己也骂进去了。
最近范老太太总嚷嚷着头疼,顾笙找的医生她通通都不满意,“奶奶,您到底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太医院给您请太医过来吧。”
老太太拦着她,“总找些个郎中看得我心烦意乱,哎呦,我头疼都是老毛病了,看不好的,找个人给我揉揉。”
“我?”顾笙指指自己,“我给您揉行吗?”
“不用,你毛手毛脚的揉不好,你让承泽过来替我揉揉。”
承泽?!
“奶奶!那是二殿下,您不能这么叫,再者说了那二皇子怎么…”
“在澹州老身我一直这么叫承泽,他还管我叫奶奶,你去不去请承泽来?你要是不去我就让你哥去请。”
顾笙气的跺脚,“那你让我哥去吧,我不去。鉴查院那边还有事,我先走了。”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老太太笑话,“这丫头一提到李承泽就忙。香菱,去替我请二殿下过来。”“是老夫人。”
天色逐渐黑下来,范闲眼看着街道都空了妹妹还不出来便等不及进去抓人,“我说这都几点了,院里有这么忙吗?我都等你一个时辰了,咱还回不回家?”
“哥,你说这个时候所有人应该都回家了吧?”“废话,这都什么时候了,除了咱俩还有谁不回家?”
听完哥哥的话顾笙屁颠屁颠收拾东西,“走,回家。”
听到奶奶早就睡下顾笙便没再进西院转而回了自己院子,“阿笙。”
“爹?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睡?”
顾笙在自己院门口被范建抓了着正着,“无事,你柳姨娘说这么晚了你还没回来,爹心里担心过来看看。”
顾笙知道范建是在焦虑登基大典,安抚性的抱了抱他,“爹别担心,一切都已经处理好了,会没事的。”
院里烛火摇曳怎么看都不像没人的样子,越靠近床顾笙越觉得不对劲,榻上百分百有人,“谁?”
床幔缓缓被掀开漏出李承泽有些心虚的脸,“阿笙,今夜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瞧见他这副样子,顾笙只觉得头皮都炸了,“你怎么在这儿?”
“奶奶说今天太晚了,明日还要我替她揉脑袋便让我在你院里凑合一夜。”
“好,你休息吧,我去东厢房。”
“阿笙!”李承泽提高音量叫住她,转而又怕被别人听到刻意压低了些,“你今夜不陪我吗?”
顾笙脸色不变只是定定站在那里回过头看他,“陪你?”
“嗯,陪我。”
李承泽按在床上的手有些紧张的捏紧了被子,“阿笙,我很想你,每天都很想你,陪陪我,今夜别走好吗?我总觉得你现在如同手里的沙子,握得越紧散的越快,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害怕。”
被人从后背环住,轻柔的吻一下下落在肩颈,顾笙的身子僵直不敢动,“你不愿意?”
李承泽这样一问她更不知道怎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