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又过了一两天，王默坐在画室里，指尖捏着画笔对着画本发呆，涂涂画画了半天，笔尖却总在纸上打转。“啊，没有灵感啊……”她叹着气翻了翻画本，前几页画满了银白色长发的人物，要么是纯粹的白毛造型，要么还带着吸血鬼的尖耳与披风。

她烦躁地又翻了一页，笔尖在空白处戳了戳：“啊，烦死了！”

这时，四个小身影凑到桌边，逸尘、浩宇、美惠和惠雅仰着小脸看她，惠雅软乎乎地问：“妈妈怎么啦？这些画不是很好看吗？”

王默揉了揉孩子们的头发，无奈地笑：“是啊，是好看。可我想试试新奇的画风，你们也知道，我总忍不住画白毛、画吸血鬼，完全跳不出这个圈子。虽然这是我习惯的风格，但今天灵感就是不够，想不出新东西。”

逸尘立刻举起手：“那我们帮妈妈想！”四个孩子说着就搬来小凳子，围在画本旁一起涂涂画画，你说加朵花，我说换个背景，可最后画出来的，要么人物还是留着银白长发，要么不知不觉添上了吸血鬼的斗篷。

王默看着满纸熟悉的元素，哭笑不得地叹道：“唉，咱们这是彻底‘颓废’啦，怎么都绕不开白毛和吸血鬼。”

封银沙刚走进画室，就看见王默带着四个孩子围在画本旁，一个个垂着脑袋没精神，活像泄了气的皮球。他走上前敲了敲桌子：“你们这是怎么了？集体‘罢工’啊？”

王默抬头，眼眶还带着点红，哭唧唧地说：“我今天想画新风格的画，可一点灵感都没有，画出来的不是白毛就是吸血鬼……果然我对白毛控是爱而不得，根本跳不出来！”

封银沙愣了下，挑眉追问：“白毛？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白毛的？”

“你是说喜欢白色头发的男生这种偏好吗？”王默眨了眨眼，见封银沙点头，才继续说，“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啊！那时候觉得你白色的头发好好玩，不知不觉就对着画了几幅，后来就慢慢爱上这种画风了，到现在都改不回来。”

封银沙听得满脸黑线，嘴角抽了抽：“也就是说，你是看到我头发变白的样子，才爱上这种画风的？那你现在想改什么风格？”

王默挠了挠头，一脸茫然：“不知道啊……要不我换个同人文写？可写自己跟自己谈恋爱，是不是怪怪的？”

封银沙扶额，顺着她的话接下去：“虽然是虚构人物，但自己跟自己谈恋爱，确实有点……说不出的别扭。”

王默皱着眉琢磨半天，突然眼睛一亮，视线慢慢从封银沙脸上滑下去，最后定格在他腰腹以下的位置，一动不动，连画笔都忘了捏。

封银沙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顺着她的目光低头一看，瞬间满脸通红，耳根都烧了起来。他慌忙往后退了半步，语气又急又窘：“你能不能别盯着我那个地方看啊？！你到底想画什么？为什么构思的是我那里？”

四个孩子眼瞅着这气氛越来越不对劲，你戳戳我、我碰碰你，一个个踮着脚尖，像小老鼠似的偷偷摸摸溜出画室。跑到自己房间门口时，还不忘轻轻带上门，然后围在一起小声嘀咕，各自掏出小画本，开始构思起自己要画的东西。

王默晃了晃手里的画笔，一脸理直气壮：“我可是同人画娘，当然要构思自己笔下的角色啦！作为产粮博主，给粉丝画点福利不是很正常嘛，尤其是裸体这种能体现张力的感觉。只不过……我这不是盯着你找灵感嘛，所以就……”

封银沙的脸更红了，说话都有点结巴：“那、那你找灵感也不能盯着我那个地方啊！这也太……太不像话了！”

封银沙喉结滚了滚，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那这么看下去，我怕我忍不住……”

王默眼睛突然一亮，手里的画笔在纸上敲了敲：“啊！有灵感了！对了，你那天不是还演了只猫吗？”

封银沙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的意思，脸又热了几分：“你想让我在画室里，脱光衣服、露出耳朵和尾巴，给你当模特？可你不是一直画白毛吗？”

“粉丝想看黑头发的样子嘛！”王默笑着凑过去，拉了拉他的衣角，“反正都是你，没差的～你就给我们当回模特嘛！”

封银沙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妥协了。他先走去把画室的灯全关了，只留了一盏暖黄的小台灯，又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确认没有缝隙后，才慢慢褪去衣物，头顶冒出黑色的猫耳，身后也垂下来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好了，你画吧。”

王默立刻拿起素描本动笔，可画了没一会儿就停住了，小声嘟囔：“你那……能不能别让那个地方动来动去啊？影响我描线。”

封银沙的耳根瞬间爆红，语气带着点窘迫：“你不往那边看不就行了？粗略画几笔就好，非要画那么细节吗？”

“我这是素描，得打完草稿，之后才会在平板上细化啊。”王默理直气壮地说。

封银沙叹了口气，伸手挡在身前：“那我用手遮住，你总不用画了吧？”

王默盯着看了几秒，点点头：“嗯，这行，不影响整体构图。”

王默放下素描本，对着画稿比了比，满意地点头：“构图好了，你可以穿衣服了。”

封银沙却皱了皱眉，无奈地说：“衣服刚收起来了，而且就算穿上，我这尾巴收不回去，耳朵也藏不住，怎么出去？”

王默眼睛一转，凑过去笑着调侃：“那你回房间裹着被子趴着呗！你现在这样，可比平时软多了，更像娇夫了～来来来，等着等着，本宫这就来‘宠幸’你！”

封银沙被她逗得又气又笑，最终还是妥协地叹了口气，语气满是无奈：“好好好，我回去等你还不行吗？”

封银沙刚掀开画室门帘，就撞见客厅里高泰明翘着腿靠在沙发上，舒言和建鹏正围着茶几摆弄游戏手柄。几人听见动静抬头，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瞬间都愣住了。

高泰明先反应过来，吹了声口哨，调侃道：“呦呵，封银沙，你这造型够别致啊——居然全裸，还带猫耳朵和尾巴？就不能先穿件衣服再出来？”

封银沙的脸“唰”地红透，手忙脚乱地想找东西遮挡，嘴里支支吾吾：“这、这个……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刚……”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清楚眼下的窘境。

王默掀着画室门帘走出来，一边还朝着封银沙的方向嗔怪：“怎么啦？怎么还站在这儿，不回床上趴着？本宫可要‘宠幸’你了哟——”

话没说完，她余光瞥见客厅里的三人，瞬间顿住脚步，惊讶地眨了眨眼：“哎哎，高泰明、舒言、建鹏？你们怎么突然来了？”

高泰明挑了挑眉，朝着舒言和建鹏的方向抬了抬下巴：“怎么就我一个人说？你们俩倒是也表个态啊！”

他话音刚落，就见舒言别开脸，连怀里正摆弄手机的建鹏也慌忙移开视线——建鹏还不忘补了句：“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别让我多看，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这边的封银沙早已红透了耳根，趁几人说话的间隙，快步冲回房间抓了件长大衣裹在身上，连猫尾巴都小心收在了衣摆下。

而王默没再管客厅的动静，转身回画室把素描稿细化到平板上，反复涂涂改改后点击保存，才拿着平板回了房间。她把平板放在床头，随即凑到封银沙身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就伸手去挠他垂在身后的猫尾巴，指尖轻轻捏着毛茸茸的尾尖晃了晃：“超级好玩呢，你这尾巴摸起来也太软了！”

高泰明盯着封银沙衣摆下露出来的尾巴尖，一脸怀疑地问：“你这尾巴不会是真的吧？别是道具吧？”

封银沙抬眼瞥了他一下，语气带着点调侃：“对啊，真的，你信吗？”

话音刚落，高泰明就看见王默正指尖勾着封银沙的尾巴轻轻晃，而封银沙头顶的猫耳朵，竟跟着尾巴的晃动轻轻抖了两下。高泰明瞬间坐直身子，指着封银沙的头喊：“你耳朵是不是动了？！”

旁边的舒言推了推眼镜，平静地补充：“他的耳朵本来就在动啊，刚才很明显。”

“我不是说他的人耳朵！”高泰明急忙摆手，又加重语气强调，“我说的是他头上那个猫耳朵！真的动了！”

建鹏凑过来眯着眼看了半天，挠了挠头：“动了吗？我怎么没看到？是不是你看花眼了？”

王默说着，伸手就解开封银沙大衣的系带，顺势往他怀里一钻，整个人缩在大衣里，指尖还勾着那根猫尾巴没放。

封银沙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僵，慌忙伸手把大衣系带重新系紧，连耳尖都泛了红。可王默没安分多久，竟拽着尾巴尖轻轻拉了拉，还低头在毛茸茸的尾尖上舔了一口，含在嘴里抿了抿。

等她把尾巴尖拿出来时，原本蓬松的绒毛被濡湿后黏在一起，竟像拧成了一小股绳。封银沙看着那截湿漉漉的尾巴，无奈又有些发烫地叹了口气：“你就不能安分点吗？”

高泰明盯着封银沙的头顶，突然指着喊：“哎，你那猫耳朵耷拉下来了！刚才还立着呢！”

舒言也跟着点头，语气带着点惊讶：“啊，对对对，我也看到了，现在软趴趴的贴在头上，比刚才更像猫了。”

建鹏搓了搓手，一脸好奇地凑过来：“哎，封银沙，我能摸一下你的耳朵吗？看着好像很软的样子。”

封银沙想都没想就皱着眉拒绝：“不行，别碰。”

王默听见建鹏的话，故意朝着封银沙凑得更近，一只手伸过去轻轻捏住他另一边耷拉着的猫耳，指尖还轻轻揉了揉；另一只手攥着他的尾巴尖，低头又舔了一口，甚至像吸面条似的轻轻嘬了一下，才慢悠悠把尾巴尖拿出来——尾尖的绒毛被濡湿，黏糊糊地贴在一起，透着明显的湿意。

建鹏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指着封银沙的耳朵追问：“那为什么王默能捏你的猫耳朵啊？这不公平，你说不行，她却能随便碰！”

王默松开那截湿哒哒的尾巴，尾尖刚一垂落，就贴在了封银沙的大腿根上——冰凉的触感瞬间传来，封银沙冷得打了个激灵，下意识攥住她的手腕：“你干什么？这尾巴还湿着！”

可他话音未落，王默就顺着沙发边缘蹲跪到他腿上，微微仰头凑向他的头顶，张嘴“啊呜”一口，竟直接把那只黑色的猫耳朵含进了嘴里，舌尖还轻轻蹭了蹭毛茸茸的耳尖。

封银沙瞬间没了声音，只是低着头，耳尖红得快要滴血，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大衣下摆，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没人知道，他此刻心里早乱成了一团麻，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打转：怎么办？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忍不住了……

王默把含在嘴里的两只猫耳朵吐出来，原本顺滑的耳尖毛发被濡湿后黏成一团，还滴着细碎的水珠。她不知从哪儿摸出个小型吹风机，对着封银沙的耳朵轻轻吹——没一会儿，原本耷拉的猫耳竟炸起一圈绒毛，像朵蓬松的小绒球。

王默举着吹风机愣住了，转头晃了晃封银沙的胳膊：“哎，怎么办啊银沙？”

封银沙抬头，疑惑地问：“怎么了？”

“你的耳朵炸毛了！”王默指着他的头顶说。

旁边的建鹏凑过来看了眼，恍然大悟：“哦！是你头上的猫耳朵炸毛了啊，刚才吹得太急了吧？”

舒言推了推眼镜，目光锁定在封银沙炸着毛的猫耳上，语气带着几分笃定：“所以说，你这耳朵是真的吧？这么看来，封银沙你其实是只猫，而且还是只黑猫。”

建鹏眼睛瞬间亮了，顺着话头就接了上去：“黑猫？那这不就是黑猫警长吗！”

封银沙听得额角青筋都跳了起来，忍不住拔高声音反驳：“神他妈黑猫警长啊喂！我这情况跟黑猫警长有半毛钱关系？！”

王默晃了晃手里的吹风机，对着高泰明三人摆摆手：“他就是单纯有猫耳朵和猫尾巴，顶多半夜会变成真猫而已，跟黑猫警长根本不搭嘎啦！”

她说完突然顿了顿，手捂在嘴边眨了眨眼，笑着补充：“耶？我是不是不小心说出什么不可描述的秘密了？”

封银沙听见“半夜变猫”四个字，脸瞬间又红了，无奈又带着点纵容地喊她：“小默默……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

王默坐在封银沙腿上，先是耐心把他炸毛的猫耳一点点摸顺，又拿起那根还带着潮气的尾巴，举着小吹风机慢慢吹。过了足足四分钟，她才关掉吹风机收起来，可低头一看——那根尾巴的绒毛全炸开了，活像根蓬松的鸡毛掸子。

封银沙盯着自己的尾巴，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尾巴炸成这样，真是……”

王默凑过去戳了戳炸开的绒毛，忍不住笑出声：“像一根刚拆封的鸡毛掸子！用来扫桌子肯定很方便。”

封银沙盯着自己炸开的尾巴，皱着眉反驳：“鸡毛掸子也不是这么说的吧？我这尾巴哪里像鸡毛掸子了？”

旁边的高泰明探着脑袋看了看，摸着下巴调侃：“我倒觉得，怎么看都更像一根炸开的狗尾巴草，毛茸茸的还支棱着。”

王默又摆弄了半个小时，终于把封银沙炸开的尾巴捋得顺滑，她满意地拍了拍尾尖，转头就抱着封银沙亲了一口，随口嘟囔：“嗯，真舒服——就是你这小鸟太大，硌得我屁股疼。”

这话一出口，客厅瞬间安静。高泰明最先反应过来，一脸震惊地张大嘴：“这、这是我们能听的吗？你们俩能不能注意点场合啊！”

封银沙皱着眉，先朝着高泰明反驳：“什么注意场合？这是我家！” 转头又无奈地看向王默，语气带着点急：“等会，你能不能别在他们面前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