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携带粮草而来的窦听于福亭简直就是福来到,院中,定国军将士们亲切唤着她,称赞她。
..“阿听妹子,你可真是天仙啊,只是这诸多粮草在这个时期怕是要不少金银”
窦听“我与姐妹经营些小生意,近来收成不错,各位兄长无须担心”
窦听“能救灾、救人命,也算是物有所值”
窦听加入施粥的队伍中,看着百姓枯瘦如柴的身影,连拾到掉落在地的一粒米都激动落泪的景象,内心日益沉重。
上一世,也是这样。
居高位者贪图享乐,不理脚下百姓苦楚。
宋墨“别愣神,快些盛粥”
粥桶一空,便被人疯抢。宋墨将窦听扯到身后,防止被撞。
“姐姐哥哥,这个人头上的簪子怎么是石头做的?不重吗?”
衣衫滥缕、两脸红扑的小女孩指着被捆绑束缚跪坐在地的贪官污吏其中一人说着。
宋墨二话不说把那簪子拔下,蹲下身,放在小女孩瘦小的手中。
宋墨“这能换三十斤大米,拿好,快回家吧”
“多谢哥哥,祝哥哥和姐姐白头偕老”
这话倒让二人愣住。
马哼声响起,是粮车来了!
百姓躁动,小女孩手中的簪子被撞掉,她回身去捡,却不察马车驶来,千钧一发之际宋墨抱起小女孩躲开。
车轱辘压过一石头,一箱子粮草滚落,砸在他头部。
窦听“宋墨!”
碰撞的疼痛使宋墨头昏眼花,直觉窦听的声音若即若离,本想应声,却意识一黑。
..“少将!”
……
宋墨伤到头部,任何法子都用过了,可三日都未醒,窦听只能端着寻常的补药喂给他。
可是十勺就仅仅能送进去一两勺。
蒋梅荪“还未醒吗?”
定国公担忧得问询,灾情不断,这里哪有什么好大夫。
他替宋墨掩被,恍惚间窦听看见了自己的玲珑骰。
窦听“等下”
窦听将被子掀起一角,果然是。
玲珑骰重回手中,窦听盯着其中的红豆思索,蒋梅荪眼中闪过惊讶之色。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自己居然未发现亲侄与窦听还有这份情谊。
定国公被叫走,屋内又只剩下窦听与昏迷的宋墨。
窦听将玲珑骰中内的红豆取出,放入香炉中,悠悠的红豆香与一抹奇怪的香交杂一起。
她感到一阵疲惫袭来,便索性在地面上坐下,身体轻靠在榻边,枕着自己的手臂,缓缓闭上了眼睛,进入了短暂的休憩之中。
……
她做了一个梦,不,不是梦,是前世记忆。
是宋墨携定国军从宫中退回城外的万佛寺中的那夜,他早已落下旧疾,如今又添了新伤。
房中,窦听为他上药包扎。
宋、墨“阿听,有人说我报错了仇”
他将满腔心事尽数倾诉给了窦听,然而面对着眼前之人沉默无言,才猛然记起窦听无法言语的事实,心中的重担顿时变得更加沉甸甸。
宋、墨“阿听”
上完药,窦听轻柔地将手覆在宋墨的额头上,细细感知着他微热的体温。此时,她的眼眶已泛起了层层水雾,晶莹的泪珠在眼睑边缘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会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
却突然被宋墨扯近,二人呼吸交缠,唇快要相触时,宋墨却停下,穿好衣物起身离开。
这是窦听第一次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了那份难以言喻的情欲之色。
榻上遗留着一小巧精致的玲珑骰,侧边还隐隐刻着“听”字。
……
肩头一沉,窦听醒来,抬头就与醒来的宋墨对上眼,莫名的尴尬袭来。
窦听“我去寻将军”
窦听离去,宋墨疑虑地捡起地上被掏空的玲珑骰,如今那“听”字已然被分成了两半,他打开香炉看到被火烤烂的红豆,心中明了。
宋墨“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