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里很暗,也非常的安静。
唯有两道心跳声,清晰可闻。
一道很快,一道在加快。
整个人紧紧的贴在少年的怀中,鼻尖是独属于他的草药香味。
听着耳边快速的心跳,唐鑫从没有一刻,如此刻这般清楚的明白了一件事。
这个对下人冷傲,对无锋狠毒,对旁人嘲讽,对哥哥撒娇,对亲朋傲娇,却独独对自己温柔如水的少年。
其实时刻都在表达着对自己的纵容和喜爱。
他没有大声宣告,也没有强制要求,只是用润物细无声的办法,一点点瓦解她努力竖起来的屏障。
宫远徵喜欢唐鑫。
这是无法掩盖的事实。
唐鑫闭上眼睛,想要忽视掉,或者是再一次屏蔽掉这个现实。
但人的情感如何控制。
在宫远徵对唐鑫无限纵容的时候,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任由少年了解自己,亲近自己,继而越来越喜欢自己。
说不上谁对谁错,只是因为喜欢上一个人罢了。
花香侵袭,宫远徵却只在意怀里喜爱之人身上散发的清雅味道,那是自己特意调制的香膏。
同样用了此款的两人,散发着一样的香味。
就好像,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宫远徵克制着自己躁动的心,怕自己做出什么冒失的举动。
好在出了密道,灿烂的阳光驱散了黑暗,也让两人被山坡下热闹的小镇吸引。
被各色鲜花点缀的小镇,就像一位精心打扮的小姑娘,娇美夺目。
唐鑫被美色勾引,拉着宫远徵就往下跑。
进入小镇,浓郁的花香,向人彰显着花神节的独有味道。
街道上,人流如海,欢声笑语不断。
不少身穿带着花纹亮色裙子的女子,簪花提灯,相伴而过,带来一些活动的讯息。
“猜花名?难道和猜灯谜一样?”唐鑫兴致勃勃的拉着宫远徵随人流往前走。
宫远徵护着她,躲避旁人的触碰。
待来到一处楼前,极为高大的花架上,摆放了不少鲜花盆栽。
有常见的品种,也有一些珍贵的品种。
花架前竖着牌子,上面写着游戏规则。
所谓猜花名,和猜灯谜类似,就是根据酒楼老板展示的谜题,猜出正确的花名。
猜中了,可获得相应的鲜花。
当然,酒楼老板不是送钱童子,猜谜也是需要资格的,须在酒楼消费一定数额,才有资格。
看出唐鑫的好奇和跃跃欲试,宫远徵直接带她进去,选了个临窗的包间。
本来这样的好位置都是有预定的,但谁让宫远徵出示的牌子属于宫门,完全不敢冒犯的老板自然是笑着让出一间位置最佳的包间。
进了包间,点了茶点,唐鑫颇有兴致的欣赏下方的猜花名游戏。
至于自己,那定然是加入不了的。
这要是脑经急转弯,她还能猜一猜。
像这种古香古色,特别高大上的猜花名,还是算了吧。
她光听着就一头迷糊,别说猜了。
宫远徵倒是本地人,关键是他更熟悉毒草药植,对于普通的鲜花了解不多。
为了不献丑,他保持了沉默。
随着花架上鲜花的减少,整座酒楼都喧闹起来。
不仅是酒楼内的客人,外面围观的群众也是呼声不断。
没有参与的唐鑫被气氛感染,等到吃完东西还意犹未尽。
离开酒楼,两人又去欣赏和参加了不少很有特色的活动。
诸如放花灯,花王大赛,传花令,流水花宴,祭花神,插花品酒...
不大的镇上,活动却不少。
玩到日落,唐鑫才感觉到疲倦。
回去路上,爬了一半山坡,唐鑫忍不住对着陪了自己一天的人撒娇,“我走不动了。”
其实说完,唐鑫就后悔了。
但宫远徵已经将人搂进怀里,轻笑着道:“累了就休息,我抱你回去。”
总觉得此刻的少年十分勾人。
脸发烫的唐鑫闭上眼睛,靠着他的胸口不言不语。
但没多会,听着沉稳的心跳声,她真的睡了过去。
宫远徵拢好披风,脚步放缓。
花了来时双倍的时间回到徵宫,抱着人来到房门口。
轻声推门进去。
没喊起人,宫远徵直接将人放到床榻上。
第一次为人脱鞋更衣,少年虽镇定,却目光羞涩,不敢直视那露出的肌肤。
等将外罩脱下,扯过被子盖好,看着安然沉睡的人。
那红扑扑的小脸,还有粉润的唇瓣。
喉结滑动了下,宫远徵忍不住低头,在唇上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