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要搞院系之间的篮球友谊赛，物理系对计算机系。
沈辞和徐浩都是物理系的主力。
比赛前一天晚上，沈辞又赖在我宿舍楼下，抱着我的腰哼哼唧唧。
沈辞“姐姐，明天比赛你一定要来。”
你“嗯。”
沈辞“要坐第一排！”
你“嗯。”
沈辞“只给我加油！”
你“嗯。”
沈辞“徐浩进球的时候你不准鼓掌！不准看他！”
你“……沈辞，你适可而止。”
他立刻垮下脸，把脸埋在我肩膀上蹭：
沈辞“他肯定又要耍帅吸引你注意……姐姐你不爱我了……”
我被他蹭得没办法，敷衍地拍拍他的背：
你“爱爱爱。去吧，早点睡，明天好好打。”
他这才稍微满意，又黏糊了好一会儿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结果第二天，我和周周到的时候，第一排早就坐满了。
只好在侧面找了个位置。
比赛很激烈。
徐浩确实是核心，攻防一体，气势逼人，每一次进球都能引来欢呼，他的目光会有意无意地扫过看台，似乎在寻找什么。
沈辞在他旁边，风格完全不同，更灵巧，速度更快，投篮精准，但他的注意力显然更多分给了我，每次进球都第一时间看向我，眼睛亮得像求表扬的小狗。
两人配合居然还不错，虽然场上几乎零交流，但传球跑位默契十足。
中场休息，物理系大比分领先。
沈辞满头大汗地跑过来，眼睛亮晶晶地找我：
沈辞“姐姐！我打得怎么样？我刚才那个三分看见没？”
我递给他水和毛巾：
你“看见了，很棒。”
他顿时笑得见牙不见眼。
徐浩也走过来拿水，他接过队友递来的毛巾擦汗，目光落在我身上，声音比平时缓和些许：
徐浩“来了。”
我点点头：
你“打得很好。”
他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还没说话，沈辞就立刻挤到我面前，挡住他的视线，嚷嚷道：
沈辞“姐姐我也要擦汗！”
徐浩看着沈辞的后脑勺，眼神冷了下去，没再说话，转身走开。
下半场开始，计算机系加强了防守，动作有点大。
一次争抢中，对方一个大个子故意用肘撞了沈辞的腰眼。
沈辞当时就弯下了腰，脸色发白。
裁判没看清，没吹。
徐浩第一个冲了过去，一把推开那个大个子，脸色阴沉得吓人：
徐浩“你他妈找死？”
那维护的姿态，甚至超过了队长职责。
那大个子也不甘示弱：
万能龙套“打球有点身体接触怎么了？”
眼看冲突就要升级，沈辞却拉住了徐浩，喘了口气：
沈辞“没事，继续。”
他不想在徐浩面前显得太弱。
徐浩低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的怒意未消，却多了点别的东西，他没再说话，只是拍了拍沈辞的背。
接下来的比赛，徐浩像是被点燃了怒火，进攻更加凶猛。
而沈辞，沉默了很多，但也憋着一股劲，跑动更积极。
最后一次进攻，物理系落后一分。
球传到了沈辞手里，他被两人包夹。
时间只剩三秒。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自己投了。
他却突然一个背后传球，精准地送到了从斜侧切入的徐浩手中。
徐浩接球，起跳，压哨——球进！ 绝杀！ 全场沸腾！
物理系的队员全都冲上去抱住了徐浩。
徐浩被簇拥着，目光却越过人群，看向了站在原地喘气的沈辞。
沈辞对他扯出一个有点复杂（不甘又不得不服）的笑，揉了揉后腰。
徐浩顿了顿，忽然拨开人群，走到沈辞面前，伸出手。
沈辞看着他伸出的手，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我的方向，然后也伸出手，和他击了一下掌。
很轻很快，一触即分。
两人都没说话，气氛微妙。
周周激动地摇我的胳膊：
万能龙套“击掌了击掌了！啊啊啊这该死的默契和竞争！”
你“……你冷静点。”
比赛结束，人群散去。
沈辞又黏糊到我身边，哼哼唧唧说腰疼，要抱抱才能好。
徐浩从我们身边走过，脚步停了一下，他先看了我一眼，然后才对沈辞硬邦邦地说：
徐浩“下次训练别迟到。”
语气依旧冷硬，却少了之前的针锋相对。
沈辞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转身又可怜巴巴地看我：
沈辞“姐姐，他好凶哦。只有姐姐的抱抱能治愈我。”
我看着他丝毫不见虚弱、反而亮晶晶的眼睛，叹了口气。
这俩人，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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