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殿内,处处以红色为饰,灯火通明,喜庆至极。
女孩仰躺在喜床之上,着一身红色亵衣,体型单薄。
身旁的男人缓缓俯身,在龙凤喜烛的映衬之下,身影逐渐与女孩的重合。
忽然,女孩的手紧紧抓住了男人的手臂。
男人明显能感受到,女孩的在微微颤抖。
男人顿住,很快便又直起身子。
“那……我们安寝?”
他不想让女孩害怕。
而女孩的手却并未有松开的迹象。
“不用。”
于是,男人复又压下,将女孩轻轻拢入怀中。
高大的男人身形笼罩住娇小的女孩,女孩再无处可逃。
喜烛高照的寝殿内,女孩的哭泣声和男人的轻哄声交替响起。
今夜,月亮也迷醉。
翌日晨起,前天晚上的男人有多么幸福,今日的男人就有多么暴怒。
女孩不见了。
男人想要不顾一切得寻找女孩,却在床头发现了女孩留下的信笺。
只有四个字。
走了,勿念。
若若和凤砚洵的相识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
那一日,摄政王府。
前周遗留下来的皇室血脉皆被召入王府,等待他们的,或许是地狱,也或许能求得一线生机,他们,前途未卜,命不由己。
凤砚洵赫然亦于其列。
当他们一众人路过一处凉亭之时,凤砚洵一眼就认出了当年那个与他一起坐在秋千上吃酥饼的小丫头。
不要多想,秋千上有鲜花,周围也有鲜花,但没有浪漫,只有……两个熊孩子被操心老母亲拎走的故事。
凤砚洵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他们俩吃完酥饼之后,两人脸上、手上和衣服上都沾满了碎屑,结果被姨姨看到后把两人一顿臭骂,骂完后又耐心给两人清理。
那位他仅有一面之缘的姨姨真得好温柔啊!
“皙儿,你怎能如此不孝?为父不过是让你为你姐姐引荐摄政王大人,你便如此推三阻四,你如此做,可对得起为父的生养之恩?”
“父亲,姐姐她是不愿意女儿过得幸福吗?她,她竟是要毁了女儿的姻缘,嘤嘤嘤!”女子顶着一张清纯无辜的脸上,却说着这世上最不要脸的话,“姐姐,你快和爹爹说,你不是有意要为难妹妹的,是不是?”
“大姑娘,妾知你对我母子三人有颇多不满,可你怎能如此不顾念大局?你父亲这样做,首先是为了家族,其次才是你的妹妹啊。”女人说着,还用帕子掩了掩唇角,“大姑娘难道就不怕你这违逆父亲的名声传出去,不易说亲吗?”
女子的名声可是最为重要的,让这丫头不孝二字直接坐实,这丫头的前程还掌握在她手里,看她还日后有没有人愿意要。
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罢了,还真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了不成?即便是去了摄政王的眼又怎样?她只要稍稍用些手段,还不是任她拿捏。
哼,跟她家婵儿比,差远了!
“长姐,父母命,不可辞,长姐虽长在乡野,却也该知晓其中厉害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