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外是阮氏独女,但阮照大多数时候都是住在国公府的。
故而萧蘅在国公府给她安排了一处院落。
相对于她自己的宅邸,国公府才更像她的家。
没想到重返京城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回家。
阮照有想过自己干掉一些人之后再去找萧蘅相认,原以为到了那个时候才能回到国公府的。
虽说她有嫌疑,但萧蘅好像也没把她当嫌疑犯看。
昨夜虽说被他摆了一道,让他知道了自己夜里外出。
但同时也成为了她的不在场证明。
她不可能精准预算到萧蘅他们追捕秦公子的路线,也不可能预判到萧蘅一定会捎她一程。
所以看似巧合,实则细想就能看出她跟秦公子确实不认识,顶多是受了堂主的指使。
萧蘅不是傻子,他肯定也知道。
阮照看了他一眼。
那么为什么不先把有更大嫌疑的堂主带回京呢?
很快萧蘅就给出了答案。
贞女堂出了事,这事一定会传开,把相国千金带回来并声称她有勾结罪犯的嫌疑,届时姜相国一定会前来讨人。
萧蘅二娘子欠我一个人情。
阮照?
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做什么。
就为了让她欠一个人情?
她忽然觉得有些看不懂这个朝夕相处的哥哥了。
又或者是实在不习惯用别的身份和他相处。
光是把“肃国公”这三个字叫顺口都有种奇怪的感觉。
萧蘅确确实实没把她当嫌疑人看,从后面给她安排了相当不错的住处就能看出来了。
阮照独自一人坐在客房中想了一会儿接下来的动作。
阳光穿过树枝罅隙落在房中,她侧头向外望去。
国公府的每一个角落她都是如此熟悉。
可是自从嫁人以后就没有回过来了。
一是因为身份不怎么方便,她已经作为阮氏独女嫁给了别人。
二是因为,她一心扑在沈玉容身上,几乎忘了别人。
想到这,她深吸了一口气。
有点憋屈。
不对,是很憋屈。
与沈玉容一起生活的日子里,她居然忍住了他婆婆和妹妹的坏脾气。
她怎么忍住的啊?
现在一想到那几张脸就想揍点什么了。
阮照提醒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又看了眼窗外。
好久不曾回来了。
连此处的阳光都比别处暖和亲切不少。
刚刚萧蘅把她安排在这后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
她忽然有些想再看看这座府邸。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她就站起来往外走去,风夹杂着院中不知名的花香掠过她的鼻尖。
一草一木都是如此熟悉,如此柔和。
她突然发觉,自己以前爬过哪棵树,在哪个亭中与萧蘅对弈,在哪片花间看过书,这些记忆都如此清晰。
就像不管她去到哪,这里才是她真正的归处,无法遗忘的梦境。
她不在的时候,萧蘅也会这样在这里走着,然后想起从前的事吗?
她的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然后抬头望向眼前的院落。
即使久无人居,但仍旧打扫得很干净。
这里,是她曾经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