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照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她能猜到是谁。
她将那双耳坠往前递去，脸上带着完美的笑。
阮照这是我为三妹准备的及笄礼。
姜若瑶有些想冲上去把那个装着首饰的盒子打掉。
季淑然暗中掐了她一把她才接了过来。
此时姜梨生母叶珍珍的旧友柳夫人走了过来，怜爱地夸赞了她几句，又当着众人的面问起了她的笄礼的事。
阮照摇摇头。
阮照当初在清呈山上，无长辈在身侧，故而没有办笄礼。
季淑然勉强笑道。
季淑然想来是我太忙了，竟忘记了此事。
柳夫人哟，您可还真是大忙人啊，竟然整整十年都没有去看过这孩子。
有前来观礼的人惊呼出声：“十年？！十年都不曾去看过？”
季淑然脸上的笑几乎快要挂不住了。
阮照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但咬了咬下唇努力止住泪意。
阮照无妨，既已过了笄礼的年纪便不必再提了。
柳夫人如何使得。
柳夫人摘下一支簪子作势要为她戴上。
柳夫人你生母乃是我旧友，既如此便由我来为你……
阮照退了一步满脸歉意道。
阮照多谢柳夫人好意，只是……
她看向季淑然。
名义上的母亲还在，没有让别人加笄的道理。
柳夫人哦～你母亲还在这呢。
季淑然……
姜元柏无妨，梨儿你也尚未过二十岁，今日便为你补一个笄礼也好。
季淑然咬了咬牙，却依旧端庄地笑着，从头上取下一支华贵的簪子，为阮照加笄。
她站在台上，满面华光，明艳大方。
甚至让人分不清今日的主角是谁。
烟花在此刻于天际炸开。
远处的桐儿擦了擦泪。
*
姜若瑶死死盯着阮照的背影。
她想走近，她想伸手掐住她的脖子。
然而还没等到走到她近旁，姜若瑶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
台下的沈如云母女仍惊魂未定地盯着阮照。
沈如云娘！那是，那是……阮……
沈母同样惊慌，像是在说给沈如云听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别胡说！那个女人早就死了！”
沈如云可是……可是世界上，真的会有那么相像的两个人吗？
从方才阮照进到这开始，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了。
沈如云【自言自语】会不会，会不会是那个女人……回来索命了……
她忽然看向自己的兄长沈玉容，发现他的面色同样有几分僵硬。
她的心越发惊惶，只想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四处看着时，忽然对上了一双眼睛。
——阮照的眼睛。
阮照【微笑】
沈如云……
沈如云【从嘴里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娘……
姜若瑶晕了，但后续的宴席还是要继续的。
阮照找了个位子坐下。
这场盛宴好像并没有因姜若瑶的离席而陷入沉默。
人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往那位刚回来不久的姜二娘子身上投去。
她虽许久未回京，但并不怯场，举止间颇有大家闺秀风范。
周彦邦端起酒杯朝她走去。
姜玉娥诶，周……
很快到了阮照身前。
周彦邦阿梨……
阮照【微微皱眉】
然而话未说完，另一道身影不知什么时候也到了她身前。
萧蘅二娘子。
萧蘅慢悠悠开口。
萧蘅好久不见。
阮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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