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景词晏什么也不说，就只是搂着周钦野睡觉。

似乎像怕周钦野做噩梦似的，夜半深眠时，总无意识地抚摸他的背。

就算他不说，没多久周钦野还是会知道。

紧张的期末复习日子过了一阵，网上突然疯传了一阵他的照片。

出乎意外的是，没有一句是对周钦野讨伐的。

反而都是：

【哎哟这是哪位亲粉造福人类来了！？】

【太难得了！实锤了！】

【漂亮，我怀疑是不是景词晏亲自放的图！？太像他会干的事了。】

【对啊，前些天来了个什么华清的人，景词晏有危机感了，亲自爆料！】

其中还掺杂了些其他学校的人：

【哇哦，这就是传说中的砚辞美人喜欢的人？这不巧了嘛，我们也有图！】

不久两波人就吵起来了，大致在吵：

【肄瑾：我们家的是原配！】

【华清：呵。知不知道什么叫绝配？】

周钦野：" ……"

周钦野看得一脸懵。

转头看了眼旁边空荡荡的同桌位置，今早大爷没来学校。

老师：" 周钦野同学，你没事吧？"

听到老师的叫喊，周钦野把手机塞回兜里，看热闹看得他忘了时间，虽然热闹话题的主角是他本人。

周钦野：" 对不起老师。"

周钦野：" 我想请假。"

他这话一出，全班齐刷刷回头看他。

老师也是愣了一下，让周大学霸请一回假，那是多难得的事。

老师：" 行，你回去休息吧。"

周钦野眨了眨眼睛，到嘴边的请假理由给他咽了回去，拿起包就往外走。

没多久网上的画风又变了：

【肄瑾：学霸都给你们吵得请假了，都给我闭麦！】

风平浪静了一阵，华清的人才默默憋出一句：

【其实，这照片，都挺好看的，磕死我……】

【我也这么觉得，我还偷偷全保存了。】

周钦野出了校园，没走多远，路过某个小巷子。

他停住脚步，转头就看到那跟踪他的花臂男心虚地视线乱飘。

花臂男：" 钦野哥，我们不是故意跟着你的……"

周钦野只是意味不明地一笑。

周钦野：" 带我去你们老大那。"

周钦野被带去一处废弃工厂，席闻艺不在，就一群闲人围在一起瞎聊，玩牌。

他们一看到周钦野的到来，就齐刷刷站起来，整齐划一地喊： " 嫂子好！"

周钦野：" 谁让你们这么叫的？"

周钦野皱起眉。

他们面面相觑，这才有个人回答说，

路人：" 我们自己叫的，以前老大干架的时候凶得要死，接到你的电话一秒变温柔，我们就把您的名字当保命符了，喊您名字或嫂子，能削老大的火气。"

周钦野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本让他们一看就头疼的书。

周钦野：" 既然这样，我更不能让你们坠入歧途了，来来来，宝宝们排排坐好，给你们上一节法律课。"

路人：" ……"

后悔了行不行？

直到一小时后，席闻艺不紧不慢地走来。

他一来就听到周钦野站在人群中间说话，声音清脆亮堂，捧着本书，一身白净，戴着眼镜，无形中散发着儒雅的气息，还有几分文绉绉书生的模样。

周钦野：" 所以说，千万别犯法，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要相信光！"

路人：" 是！"

一大群身强体壮的大老爷们，有花臂有飞机头，有花衬衫有扛着棍，但全都一副无比认真的模样回应周钦野。

席闻艺：" 钦野，有你爹消息了。"

周钦野停住了话头，平静的视线转向席闻艺，随后又淡漠开口，

周钦野：" 哦，借把枪。"

路人：" ……"

路人：" 嫂子，您刚还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要相信光呢。"

周钦野眨了眨眼笑得纯良。

周钦野：" 开玩笑，别当真。"

哪一句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