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认干爹

一节一节的楼梯上有乌黑浓臭的粘液状物体，越往下地窖浓重的腥臭味儿夹杂着一点点的香火味就越来越浓重，味道有点呛我立即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虫母真的受得了这种地方吗？ 这种老式手电筒的可见光范围特别小，我几乎是边照着脚下边摸索着下去，等到眼睛适应了这种较黑环境，我大体可以分辨出里面物体的形状。

我抓紧了手中的老式手电筒，阿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我的前方不过我也不急着寻找她，我看到了一个像桌子一样的物体离我大概只有两米远，我缓步走近它，上面似乎有丝状物，虽然周围的地面很干净，似乎有被打理过的痕迹，但毕竟阿嬷的眼睛看不到。有很多细节的地方没打扫到也是正常的。我靠近了桌子，用手电筒照了照桌子上的东西，一些很老的工具已经腐朽的不成样子了，有一把像小刀一样的铁片把手已经腐烂没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把它给扔掉。边边角角有很多深颜色的地方，像是被染了颜色。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猛的一回头，发黄的灯光照在阿嬷那张恐怖的脸上，我浑身一颤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阿嬷，他在这儿吗？”我把手电筒往下移看到阿嬷手中攥着一把香，“幺七，我平时也跟你说了，做人要懂礼数那是你干爹！”我立马把头深深的低下小声说“我……我知道了”阿嬷拿着手中的那把香分了两份，将一份塞到我手心后，她朝着地窖正中央的方向缓缓说道“一会儿见到你干爹了，你跪下来给他磕三个响头，再把香插到……”说到这儿她缓缓闭上了嘴，我有些疑惑“插到香炉上？”我试探性的开口问，阿嬷摇了摇头，嘴里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过了几秒钟她才说“你到时候给我吧”虽有不解，但我也没好继续开口问。

阿嬷往前走，我跟在后面。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紧张，手心已经都是汗，干爹？那个比我还小的干爹？一种很诡异的想法爬上了我的心头。突然阿嬷停住了脚步，“行了，你别往前走了，你现在跪下去，你干爹就在那上面。” 阿嬷指了指黑漆漆的前方，我慢慢的将手电筒放下，照出了一个供台的桌子腿。果然是要认一个牌位当干爹，我缓缓跪了下来，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看到我如此的顺从，阿嬷欣慰的摸了摸我的头，她从怀中掏出火柴，点亮了我手中的一小把香。“你给我吧”阿莫伸手要接我手里的香，我将手中的香递过去。阿嬷摸索的向前走，微弱的火光星星点点的飘落在供台上，恰巧有一点点的星光落到了“干爹身上”。

看到眼前这一幕，我跪着的双脚立刻变得麻木，什么牌位？这明明就是一个人干，还是绑着一撮小辫子穿着一个红肚兜的人干。我震惊的说不出来话，虽然竹林里的红袋袋里也有，但这一副明显跟其他的不一样，他的头上有一圈明显的伤口，像是有人将他整个头骨取下来，就像是一个……罐子？难道里面是掏空的吗？阿嬷向前说了几句让我难懂的方言，不过听这个方言应该不是福建方言，她缓缓向前将一把香捅在了人干的脑门儿上，上面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可以将那把香火牢牢的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