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蓝茵有点意外,自从上次从后山回来后马文才便再也没有提及过她性别的事情,现在想来自己真的要感谢他替自己保守了这个秘密,不然她早就在尼山书院待不下去了。
“感谢你一直没有把这件事说出去,谢啦!”王蓝茵冲马文才举了举瓶中酒。
马文才有些不自在,“你是男是女与我无关,何需言谢。”
“再怎么样你也算是抓住了我们王家的一个把柄,若你有心完全可以借此威胁我们,但你没有,说明啊,你是个好人。”
马文才怔了怔,这么多年来大家都怕他恨他,还从未有人说他好。
望着王蓝茵火光下那张带笑的脸,马文才心中像是被什么抓了一下,他喉头一滚,掩饰似的喝了口酒。
“你为什么要来尼山书院念书?”沉默片刻,马文才忍不住问道。
“想来就来咯!”王蓝茵随意地怂了怂肩膀。
“我姐就是这样,经常想一出是一出,过分的是爹娘还纵着她。”王蓝田大口吃着王蓝茵递过来的兔肉,满嘴是油,含糊不清地插话。
“倒是稀奇。”马文才不知道是在说王蓝茵还是在说她的父母。
“这有什么新奇的。”王蓝茵心里暗暗道,等你知道了祝英台也是女扮男装岂不是更惊讶。
“哎,不说这个了。”王蓝茵豪爽地一挥手,“今日难得高兴,咋们三人聚在这里,借着好山好月好酒,来!干一杯!”她举高了酒瓶。
“对!干一杯!”王蓝田匆忙咽下嘴里的兔肉,立刻捧场道。
两人随即看向未动的马文才。
马文才迟疑一瞬,也举起了酒瓶,轻轻和她们的碰在一起。
三人痛饮一口,只觉无比畅快。
吃饱喝足后,王蓝茵等人收拾好了现场,慢悠悠地回到了寝室。
更衣时王蓝茵闻了闻袖子,果然上面全是烧烤味,她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将外袍脱下搭在屏风上。
后来的马文才推开门就看到了这幅景象,他一惊,急急转身。
王蓝茵疑惑地朝后看了眼,见他动作:“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关门进来啊!”
“你先把衣服穿好。”一向镇定的马文才竟然有些结巴。
这时候的衣服一般都要裹好几层,对于王蓝茵一个现代人来说,不露胳膊不露腿的有什么不能看的,但入乡随俗,她不能让马文才认为她是个随便轻浮的人,于是就重新找了件干净的外袍穿上了。
“好了,小古董,你可以进来了。”王蓝茵调侃他一句。
“什么小古董!”马文才有些不高兴地转身,“你要注意我们终究男女有别。”
“好好好,有别有别。”王蓝茵顺毛捋,“所以呢,你今天是要继续睡矮塌吗?”
“那是自然。”
“别啊,你想啊,咋们都是交了一样的住宿费的,你总是睡矮塌那不是亏了吗?再说了,睡得不好影响长个儿!”
王蓝茵打量了马文才那将近一米八的大高个觉得还有上升的空间。
“那你想怎么样?”马文才问。
“看我的!”王蓝茵打了个响指,随后寝室的书架上搬来一些不常用的书挡在床的中间,又在上方挂了一片帘子,顿时一张床被分为了两个小小的空间。
“你瞧这样如何?”王蓝茵笑着问他。
马文才看了一会儿,不声不响地在床的一边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