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手轻扣着外套上的扣子,走进了卧室。
打开柜子,灰尘迎面而来,淮安不由将手上拎着外套向外拿了拿。垂头整理衣物的时候偶然望向窗外,天边竟难得透出几分湛蓝。
原主的衣物大多只能半掩住大腿、半挡住双肩,配上外套勉强能抵御寒风。
来时遇见的男人已经晕死在马路边,酒气在他身旁久绕不散——他喝的太多了。
看到路边有面包店,淮安加快脚步走了进去。
面包店里的顾客三三两两,西区的面包与人都不怎么样,这里不比杰克住宿的东区,对于虚伪高雅的东区来讲,西区下流的不知多少。
店内正在调戏店员的男人自淮安进门目光就没从其大腿上挪开。
“啧”淮安皱皱眉,正欲转身离开,柜台前的男人便向他靠了过来。
“乖一点——我更喜欢顺从的。”男人下巴上崎岖的胡渣清晰可见,脸上的缝隙中夹满了泥污,引的淮安不由直恶心。
接到报案时,伦敦的警察表现出一副不想管这事的样子,认为又是由于价格没商量好闹出的冲突,较敷衍的派了两位警察过去将人带走。
“那个贱蹄子!她怎么敢的?……”男人捂着被砸到冒血的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淮安。被带上警车前还在不停的斥责。
男人的肮脏低晦的怒骂声响彻警局,夹杂了不知多少下流的用词,这使问查警员无数次不耐烦的扣着桌子,多次暗示他随便敷衍后再找淮安算账都无济于事。
淮安与男人那边截然相反,她安静的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静静的等着他的保释人——那位才与她同居了几日的先生。
毕竟除此之外,原主无亲无故。
杰克来保释时几乎是全程阴沉着整一张脸。
“怎么,小姐,若是那么着急想要,我推荐你换一个目标。”杰克摆弄着手上的怀表,不去看坐在警局休息室沙发上的淮安。
哪怕恼怒之意都快要藏不住了,还要装么?从他的字里行间才能感受到他的细微心思。
淮安看着杰克彻底放下心来,懒散的靠在沙发上。此时她的肩上还挂着杰克的外套,杰克烦躁的上前来。
“先生这算是——”淮安拉长了散漫的调子,抬起头看他。“因为我而恼羞成怒了么?”
“……”杰克皱了皱眉,反手握住了匕首,休息室的门被重重的关上。
“啊……好可惜”复活再次醒来的淮安,看着被扔进垃圾桶里的外套,叹息道。“——本来还想收藏来着。”
开膛手杰克冷默的拿手帕擦着刀刃上的血,垂着长长的睫羽“对于小姐的眼睛——我也是哦”
淮安的血被擦到手帕上,又融入进纯白的手帕直至消失,好似又回到了淮安的体内。
他真的好像一只咬不到人只会不满汪汪吓唬的狗狗诶。
杰克随手将纯白的手帕再次丢入了垃圾桶里,转身欲走出休息室。
淮安跟随着杰克的脚步,似有所图般踩在他踩过的地方——
也是了,她早就做好离开的准备。她不可能就如此下去。
任务终会失败,她从来到这个世界起就知道了。她不是满脑子通心粉的废物,他也不是会被情欲所控的人。
不论她多少次歌颂自己的虔诚。她不信,他也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