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觉得头很晕。
各种意义上的。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造了孽,才会眼前一黑跟直接被装进滚水桶里滚了千八百下一样,胸中郁气,头昏脑涨,以至于站都站不稳,心中直犯恶心。
这会她只能使劲眨眼让自己看清路——然后找到一棵树撑住来缓一缓。
等到她感觉自己好了一点,才打起精神看向四周。
该怎么说呢,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她是一个都没看见。
目之所及黄沙漫漫,在浑黄的尘沙笼罩之中,就连天空都仿佛带上了一种浑浊的灰黄色。
耳边也都全是风沙呼啸而过的声音。
吵得猫耳朵疼。
不知道这是那幅画的哪里,沙子真多。
而且——
考核呢?考核呢!她连考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她考个鱼丸啊!
白溯面无表情地吐槽了一下纳宗的不实用性,什么都不说直接把猫丢这里也真是好样的,就算是叫猫自由行动也不可能这样吧,怎么说好歹也给点提示啊摔!
呼了一口气,白溯这才真正抬起头来,只不过不抬不要紧,一抬……
她猛然憋住呼吸!
黄沙漫天,一块黑色的小点不断向白溯所在的方向移动,白溯的眼睛向来很好,哪怕那道身影像是被风沙吹散了一般的模糊,哪怕那说不定就只是这片土地的植株被风裹挟着向她那吹来——又或者那个东西的方向并不是她这边呢?
可是她骗不了自己的。
那轮廓分明就是一朵花。
一朵把根扎紧在土里又向她那边移动的花。
沙石在她的花瓣上留下尘土,她的茎叶上都是各种刮伤,但她坚定不移,她仍旧向这边移动。
白溯这才注意到自己用以撑住身躯的树还冒着点点绿色,绿意盎然到这里还是春天,仿佛在她的眼前隔开了一小块天地,外面风沙滚如注,她这里只有沙子。
白溯不动声色地移动到树后面,扒着树继续看向那边。
花朵一点点移动,在她能见的视线中,白溯看见那朵花的身形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直至走到近前,她忽地发现这朵花有三层楼那么高。
白溯继续把眼皮压低,眯起眼看过去。
她忽然想起。
这朵花……跟考核有关系吗?
……
场台上一只猫都没有了,只有一幅青色的卷轴辉映着光彩,其余还未来得及将传送信笺传出去的猫这才真的信了,急忙将手里的信笺传出。
一些在纳兰拿出那个青光卷轴时就已经心下明了偷偷“通风报信”的猫这会是直接盯紧了卷轴,好似这般看能看出什么门道来。
一时间这里竟真显得无言了些,树叶沙沙,抖落几片叶子。
同时,其余十一宗的宗门大殿都出现了一幅与青光卷轴如出一辙的投影。
那上边图文结合,写着几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