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整,展鹏带着打包饭菜过来。
刘耀文接手动物诊所后,有段时间特别忙,招了几个实习助理,中间走了一拨又换了一拨,最后只有展鹏留了下来,现在可以独立值夜班,让刘耀文可以忙里偷闲出去潇洒一会儿
展鹏“文哥”
展鹏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打开冲刘耀文说
展鹏“饭在外边”
刘耀文点点头,脱了白大褂,拉开衣柜换上一套运动装,这才出来吃东西。
谭元已经下班了,正磨磨蹭蹭地收拾包,见刘耀文出来,笑着问他
谭元“文哥,你待会儿要去体育馆对吧,我今晚也去,你顺路带我一下呗?”
刘耀文拿了饭盒,简单吃了几口,头也不抬地说
刘耀文“车没多少气”
谭元震惊了
谭元“文哥,你拒绝人可以找一个合理一点儿的理由吗?你那是摩托车啊!摩托车怎么会没气!”
刘耀文淡淡看她一眼
刘耀文“我没气了”
谭元:……
展鹏换上白大褂出来,听到这话笑了,看着谭元问
展鹏“你去体育馆干吗?”
谭元“去看人家打球”
谭元觑了眼刘耀文说
展鹏“文哥是打羽毛球,不是篮球”
展鹏提醒她
谭元故作羞脑地瞪着他
谭元“谁跟你说我去看他的!”
展鹏耸肩
展鹏“那你当我没说”
刘耀文已经吃完东西,喝了口水,把垃圾带上,这才冲展鹏打了招呼开门走人
谭元抓起包冲出去,然而,刘耀文完全看不见她似的,跨上摩托车,带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消失在诊所门口
刘耀文两个月前加入一个羽毛起俱乐部,每天晚上在体育馆跟那帮人会合,从八点打到九点半,然后回家洗澡睡觉
他六月份的时候踢足球伤了脚,在家里躺了几天
隔壁的老中医给他正了骨,又劝他这段时间不要再踢球了,换个其他运动,他挑来挑去,就选一个羽毛球
南市的体育馆很大,一楼是篮球和排球场地,二楼是乒乓球和羽毛球场地
晚上六点以后,体育馆就开始人满为患,门口也因此搬来不少流动型的小摊子,不是卖冷饮果汁的,就是卖炸鸡烧烤的
他进去以后,穿过一排衣柜,找到寄存东西的箱子,拿出自己的羽毛球拍,又拿了只新的羽毛球,这才出来做热身运动
俱乐部里的男女人数各占一半,打球的热情过去以后,不少互有好感的男女就都在外边约会吃饭,没几个来打羽毛球了,只剩下刘耀文老老实实地打了两个月的羽毛球
从他来的那天起,就有女人约他,他一个都没搭理,搞得有人对他颇有微词,还在群里阴阳怪气地说他瞧不起俱乐部里的女人,因而,俱乐部里的其他女性也都不好意思约他。
对此刘耀文乐得清静,和他搭档双打的是个中年男人,两人通常都是打完球了,说一会话就走。
今天打完球,有个穿着粉色网球连衣裙的女生小跑着到刘耀文跟前,她身材凹凸有致,脸上还化了妆,手里拿着手机,有些害羞的看着刘耀文问
女a“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刘耀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运动后的声音有些沙哑
刘耀文“不方便”
女生有些尴尬,咬着唇说
女a“我朋友都在那边看着,你这样我挺没面子的,要不……”
她话没说完,刘耀文已经转身走了
体育馆有淋浴间,还有更衣室,刘耀文洗了澡出来,搭档的中年男人笑着问他
中年男人“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刘耀文“没有”
刘耀文擦干身体,站着舒展了几下身体
进来洗澡的人看见沈暗总会被惊到,慌乱地别开视线,后才故作不经意般打量他
他是双眼皮,半湿的头发衬得他眉眼更黑,他骨相分明棱角线条分外利落,仰着脸时,凸起的喉结异常性感。
用羽毛球俱乐部里那群女人的话来说就是,刘耀文一个人提升了他们整个俱乐部的颜值。
中年男人“没有?”
中年男人不解地问
中年男人“没有你干吗拒绝人家? 不要拒绝我你这两个月少说拒绝了几十个人了吧?”
刘耀文穿上衣服,离开之前,他回头说了句
刘耀文“我不喜欢太主动的。”
刘耀文住在胡桐街的一栋老房子里,街坊邻居都是他爷爷那一辈的人,他把摩托车停进车库里,跟下楼倒垃圾的老大爷老大妈打了招呼以后,几步走上了二楼。
房子是三居室,空间很大,除了阴天有些泛潮以外,这套房再没有其他缺点。
他去爷爷的房间翻了会儿医书,随后关上门出来,在客厅沙发上打了会儿单机游戏。
手机上不停有消息进来,他退出游戏,点开“99+”消息的微信。不少都是来过诊所的女性,发消息问他要不要出来一起吃饭。
这样的消息,他每天能收到几十条。
他滑到最新一条,是俱乐部里的一个女人,昨晚跟他打过半小时羽毛球。
刘耀文wx:抱歉,我今天有事没去。
这种事来或者不来全看自己的心情,没必要跟他道歉。
刘耀文知道,她只是想让他回复,哪怕一个字也好,但他偏偏一个字都没回。
对方显然有些不甘心,又问了句
女人wx:你回去了吗?我今晚加班,刚回来,还没吃饭,你吃了吗?
刘耀文翻了翻聊天记录,这个人是两个月前他刚入俱乐部时加的,她每天都会发一两句消息,无非是“你今天打球好帅”“哇,你这个水平完全可以去打比赛了”“刘耀文,你名字很好听软”。
刘耀文也就在最初对方打招呼时回了个“你好”,除此以外。他再没回复过。
对方又发了一条消息
女人wx:听说你是兽医,在哪个地方工作啊?我朋友的猫生病了,刚好问我有没有诊所可以介绍。
刘耀文发了地址后就把手机界面关闭了,他走到阳台,给植物浇水,然后靠在栏杆上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
有一盆花被太阳晒得干枯了,他挪进客厅时,脑子里无端想起中午在诊所门口看到的那个男生。
他穿成那样不热吗?
他微微挑眉,又往花盆里浇了不少水。
因为白天的插曲,他晚上做了个匪夷所思的梦,他在阳台看到了那个一身黑衣的男生,而他则拿着洒水壶往他头顶浇水。他黑色的卫衣帽被浸湿,两只素白的小手探出来去挡头顶的水,隔着葱白的手指,刘耀文依稀看见他小小的下巴,很白。
闹钟响起时,他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个无比荒唐的梦,难得扯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