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匆匆流逝,他们绞尽脑汁,却似乎总被现实否定。这个神秘的公子哥,究竟有着怎样的需求?
百里东君[不能再这样盲目猜测了,我哪里知道他想要什么,还是得让他自己开口。]
百里东君[可怎样才能让他开口呢?]
百里东君沉思半晌,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角落里那些盛满美酒的酒坛,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他们三人,百里东君、司空长风和楚流雪,围坐在桌旁,桌上各自摆放着酒碗。
百里东君近日新酿了美酒,给点意见。
百里东君楚兄,多谢你救了这位浪人,我敬你一杯。
楚流雪(目光在对方小半碗的酒和自己的多半碗间游移,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好啊,今晚定要畅饮尽兴。
两人痛饮而尽。
百里东君(推了司空长风一把,挤眉弄眼)你不也给救命恩人敬几杯?
司空长风哦,好的。
司空长风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干了。
楚流雪看了看碗中更满的酒,依旧没说什么,只是笑着一饮而尽。
几轮敬酒下来,已是七八碗酒水下肚,几人面色微红,开始随意闲聊。
楚流雪这酒真是烈啊。
百里东君有吗?我觉得还挺柔和的。
百里东君又品了一口,确实酒香绵长。为了不让小公子察觉醉意而停止饮酒,他特意如此调配。
楚流雪但是醉人啊,不是烈酒吗?
百里东君这,有吗?【有些心虚】
司空长风还好,我们现在都还很清醒,小公子,你不会是不能喝了吧?
楚流雪【微微抬头,眼神迷离,如蒙上一层薄雾】区区一碗酒,有何不能喝?
她端起酒碗,正欲沾唇,却被突如其来的刀光打断,酒水洒在脖子和衣领上,下巴尖也沾湿了一小块。
蓝玉和顾洛离被百里他们支开,司空长风手中无长枪,一刀直刺向她的咽喉。
楚流雪似乎听到了一道破风声。
紧接着,那名侍卫和刀一同被甩飞出去。
百里东君长风?
只见司空长风的手被刀刃割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司空长风我没事,你扶住他,他醉了。
百里东君好的。
司空长风拿起长枪,将另一名侍卫的刀挡回,侍卫的手与刀颤抖不止。
万能角色好厉害的枪法,凭你的武艺,绝非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司空长风巧了,我确实是无名之辈。自幼无父无母,吃百家饭,睡古庙,未曾有过姓氏,更无人赐名。但生来空空,去也空空,倒也不错。我自取姓司空,愿如长风,一去不返。(将枪重重一顿)所以我叫司空长风。
万能角色竟然真是无名之辈。你可能名扬江湖,却后悔自己来错了地方吧。
他的刀带着猛劲,再次向司空长风劈去,却被另一个人的手指轻松挡下。
万能角色学正?你做什么!
雷梦杀真是难听的名字。叫了那么多天,终于可以摆脱了。
雷梦杀(解开软甲,露出下面的黑衣,咧嘴一笑)我姓雷。
对门的屠夫大哥,提着他那把明晃晃的砍骨刀,缓缓走进来,问道:
万能人物你姓雷?哪个雷?雷家堡的雷?
雷梦杀可以这么说,虽然雷家堡似乎并不喜欢我这个叛逆的弟子。但我还是认这个家的。
这番话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雷声隐动,梦中杀人。
雷家堡当代弟子之首,百晓堂公子榜上的灼墨公子,雷梦杀。
雷梦杀你们往后站,这里交给我。
这边,雷梦杀他们打得激烈;那边,百里东君他们聊得热闹。
百里东君这是让我们别碍事的意思啊。
#司空长风他说得也没错,我们现在就是个碍事的。小公子没事吧?
百里东君还没醒。你的手呢?
#司空长风伤口挺深,如果不治疗,以后对枪的掌握可能没那么好了。
他的声音有些低落。
他并不后悔,毕竟是自己选择的。是他主动握住了刀刃,为了将他们甩出去,保护楚流雪而紧握刀刃,伤到了筋骨。
百里东君(撕下一块衣摆)你先包扎一下,止血。
#司空长风好。
突然间,百里东君的酒因针婆婆的针而碎裂,流淌一地。
他气愤地将怀中的楚流雪一推,愤怒地指向针婆婆,开始控诉。
#司空长风哎!(赶紧扶住)
#司空长风怎么有酒味?
他靠近一闻,是领口湿了。
看了看自己满是灰尘的衣服和手中的干净布料,他还是选择用布擦拭。
楚流雪司空……长风?
她摇了摇头,似乎从领口拿出一颗药吃下,顿时清醒不少。
楚流雪(看了看领口)谢谢你帮我擦酒,方便再擦一下下巴吗?我胳膊有点麻。
#司空长风……方便。
他靠得更近,以便看清楚酒渍,她浅浅的鼻息拂过他的额头。
司空长风的耳尖发烫,透着微红,只能专注在擦拭上,不见楚流雪直直盯着他,似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眼神流出几番兴色。
百里东君小白!
地板突然猛烈震动,仿佛地下有东西正试图冲破木板。
司空长风的手也不禁一抖,重重擦过楚流雪的唇,那原本霞色的唇顿时变得红艳起来。
#司空长风(立刻收回手,掩饰般朝罪魁祸首喊道)你这小子,在地窖里养了什么?
又是一声巨响,一条洁白如玉的巨蛇从地下冲出。
雷梦杀【惊呼】通体洁白,长十丈,头有独角。这是白琉璃!温家家主温临所养的白琉璃!你不叫白东君,你姓温,温东君!
百里东君名字太难听了。
百里东君小白和我一起长大,外公在我生辰时已经送给了我。
百里东君我不姓温,我母亲才姓温,我姓百里,我叫百里东君!
看着白琉璃,楚流雪有些头疼,它肯定会认出自己的。
楚流雪我们在这里会限制蛇的动作。
楚流雪司空长风,去外面,顺便把蓝玉他们带出来。
司空长风(点头)
他们飞上屋檐,却见满天的花瓣和一个吹着竹箫的白衣公子。
楚流雪洛轩?(不禁轻呼出声)他还真来了。
这个声音其实很轻,却被唤的人清晰地听见,他看过来,望向她。
然后认出她。
他的神色显得这件事——理所应当、轻而易举。箫声似乎笼罩上一层淡淡的思念薄雾,又戛然而止。看着她的装扮,于是他只说:
洛轩许久不见。
司空长风【极小声】这就是那个做作的公子——洛轩?你们认识?
楚流雪(点头)许久不见。
司空长风那我不打扰你们叙旧,我去找蓝玉他们。
他离开后……
洛轩折玉,你这是?
楚流雪来找我那位俊哥哥——百里东君,你一眼就认出我了,他却……
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洛轩大概是想不到自己的妹妹会变成男子吧。
楚流雪那你是怎么认出的?
洛轩因为、(眼神幽幽地向她探去,又立刻像被烫到了一般向下落,长长的睫遮住了情绪,片刻,他长出一口气,又似叹息)
洛轩因为是你,只是看见你就知道是你了。
楚流雪我就是要他凭感觉认出我,像你一样,不能凭外貌和性别才行。
洛轩有些难,你们多年不见,他对你的记忆或许已经模糊了。
说这话时,他的神色有些莫名,也只是出现一瞬,下一刻就发生了变化。。
洛轩漂亮公子,我要怎么称呼?
楚流雪楚流雪。那个飞过去的叫司空长风。
洛轩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很美的名字。
洛轩那位是你朋友?他好像在叫我做作公子……
楚流雪江湖浪客总归是如此,不理解你的风雅。
洛轩我的风雅?
楚流雪我的风雅。
她曾玩笑让他在出现时带上音乐与花瓣,从而感知到他的到来。而他,以一种半真半假的态度答应,却以无比认真的态度、一丝不苟的履行了她的愿望。
楚流雪你呢?是来这里……抢婚。
洛轩【犹豫】算是吧……
楚流雪你不是有心上人了吗?不怕他吃味?
洛轩(看着她揶揄的神色,垂眼)她大概不会在意吧。
楚流雪想了想雷梦杀刚才那副德性,觉得有理,实在是有理。
楚流雪嗯,他大概都没意识到你喜欢他。
洛轩轻轻注视了她一小会儿,像在观察,又像只是在看,眼神并不特别,似乎真的只是平常。
洛轩是啊,不过那也不错,至少我们还是朋友。
洛轩她是那么的好,是遥不可及的月,强行追寻只会溺亡水中。
楚流雪水中?那便不是月亮,只是镜花水月,去水中追寻一面你认为的、虚假的影子,怎么能追寻到月亮。
她看着洛轩却不免觉得有些可惜,她还挺喜欢这位清雅公子的。
雷梦杀洛轩?!
蓝玉公子。
楚流雪你的……搭档来了,我的人也到了。帮我看看白琉璃在不在,不在便提醒我。
……
雷梦杀他们不跟我们一起?
洛轩嗯。
洛轩梦杀,你惹了镇西侯府的公子?
雷梦杀【惊讶】你怎么知道?
洛轩白琉璃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想不知道都不行。他们走了吗?
雷梦杀没,其实也不是我惹的。不过不是我说,那条蛇可真是够大的,现在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
楚流雪你们两个去哪儿了?大半天不回来,下酒菜呢?也没买成?
司空长风他们被人追杀,解决了不少人,也是帮了我们的忙。
楚流雪这么说,倒是本公子的错了?一句问话,本公子偏成个欺压侍卫的坏人了。
司空长风我不是这个意思。
楚流雪那就别出声。
楚流雪说出底是你们惹得火殃及到了本公子身上,本公子不愿提及计较,你也少来招火。
楚流雪死里逃生,本公子不该发个脾气吗?
司空长风该。(看了看自己的手,突然生出些委屈。)
楚流雪你是委屈不服了?
楚流雪瞥了他两眼,轻哼一声,声音悠悠:
楚流雪那是你不认得本公子是谁。
楚流雪你认为那个百里的家世已经是顶顶好的了?我的家世至少和他五五开。
楚流雪我要是有什么闪失,八别城方圆十里,寸草不生。
楚流雪小浪客,我的命很金贵的。
她叹了一口气,正打算再找些话说,轻柔的、悠扬的箫声便隐约入耳。
楚流雪算了,我的气也消了,只是可惜了没个下酒菜,本公子要回去喝酒了。
她的衣摆擦过他,渐远。
楚流雪不过,恭喜你,你的伤,本公子包了。
她的语气很平常,带着点冷。
但,她之所以没有避开直面的刀刃便是为此。
送上门的、轻易得来的好,总是惹这样的人生疑的。好,有代价的好才令其安心。
她的目的还没有实现,这么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