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

　　至冬的清晨，细雪落在地面上，被人群的脚步碾成泥泞。

　　特莉丝塔伪装成债务处理人的样子跟在散兵身后，和他一同出任务，曾经让敌军与友军同时闻风丧胆的组合再度出现。

　　最癫的大脑和永不疲惫的人偶执行者，完美解决了发癫续航不足的问题。

　　第一个想出这个组合的人真是天才。

　　船舷外，特莉丝塔正把一杯不明液体装进瓶子，用绳子固定好，扔到结冰大海里冰镇。

　　散兵走出办公室，“在干什么？”

　　“把奶油、糖、黑胡椒放进咖啡，然后再这样冰镇一下。”

　　“这样会更好喝吗？”

　　“不知道。但肯定会冰冰的。”

　　散兵对于特莉丝塔日常抽风这件事已经见怪不怪，内心平静毫无波澜，甚至还有心思在旁边看着她兴致勃勃吊咖啡的样子。

　　几分钟后，变成了散兵拿钓竿，特莉丝塔向发冷的手心哈气。

　　特莉丝塔凑近，“应该差不多可以啦。”

　　咖啡瓶钓上来的时候，边上已经凝固了一层坚硬的冰，而特莉丝塔依旧满心期待，坚持要散兵喝第一口。

　　翻译成人话就是试毒。

　　散兵打开瓶盖喝了一口，“…真够冰的。”

　　特莉丝塔垫脚去贴他的脸，下一秒就被他轻轻敲额头，然后捏住下巴，脸颊肉被挤的河豚似的鼓起来。

　　“故意捉弄我呢？”

　　特莉丝塔淡定，“嗯呢。”

　　甚至不带一点心虚迟疑。

　　紧接着，她认真亲亲散兵舌尖，温暖人偶口中的那份酸涩冰冷。

　　散兵一手搂住特莉丝塔的腰，另一只手托住特莉丝塔的后脑勺回应，至于被捉弄去喝改造咖啡的事，已经被他抛在了脑后。

　　两人分开时，特莉丝塔呼出的水汽已经成了白雾。

　　“…还冰吗？”

　　散兵不回答，只是揉了揉特莉丝塔脑袋，突然问到，“你还记得克雷薇吗？”

　　“嗯，壁炉之家的那个小家伙，第四席的亲生女儿。”

　　散兵依旧不紧不慢，“在上次你假死脱身后，我才发现，她的死亡有蹊跷，而且很像你的手笔。”

　　“…被你发现了啊。”

　　特莉丝塔淡定的表情下似乎有什么不淡定了，“你准备向其他人揭发吗？比如博士，或者是…女皇。”

　　“没必要。”散兵很淡定，“但博士发现你没死，这点女皇已经知道了。”

　　特莉丝塔淡定的表情也不淡定了。

　　“女皇慈爱，她允许你作为愚人众第十二席寻找自己诞生的意义。”散兵看向特莉丝塔，“幸会，愚人众第十二席执行官，亡灵。”

　　“那资料怎么办…”

　　“知情人洛尔达娜被灭口，所有人造神资料被销毁，人造神相关被归为禁忌知识。”散兵看不出什么神情，继续说道：

　　“博士以时间执政、空间执政、魔神战争、人类DNA供体的资料为筹码，问你是否愿意和他长期搭档。”

　　特莉丝塔惊叹：“哇哦。”

　　散兵瞬间警惕：“你真想去？”

　　“没有，只是感叹一下，你是我目前见到的唯一一个…被挖墙脚还能这么淡定的。”特莉丝塔摆出一副夸张的思考样子。

　　猝不及防被感叹的散兵沉默，他伸手揪住特莉丝塔的领子，滚烫的吻接连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