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办法?”哈苏犀利的眼神注视着卫兵长，使他微微有些发抖。

“我们可以把娜仁殿下当成人质交出去。”卫兵长咽了口口水润润嗓子，小声道。

“这的确是个方法，不过……”格其看了眼哈苏，是要询问她的意见。

这的确是个方法，但绝对不是一个好方法，甚至可以说是个下下策。当年洛国以临晗公主为质求和赫乌，洛国人直到现在在赫乌人面前还是抬不起头；如今他们以娜仁公主为质，又有什么区别。

哈苏沉默不语。她不想死，不想灭国，也不想断了脊梁。

卫兵长双膝跪地，突然开始磕头，呼道：“大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保全现在仅存的兵力，才会有未来。”

格其也点头：“他说的不错，大王，我们需要先保全自身才能复仇，把娜仁殿下送出去吧。”

莫含晴在一旁听着，她的嘴里塞着布，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动弹不得，但她的眼神中满是轻蔑。

无论在洛国，亦或是在赫乌，众人尊称她为公主，但她却永远身不由己。哪里是归宿，哪里有归宿，她身如浮萍，飘来荡去。

哈苏同意了把她当人质的计划，当即叫来了众臣商议，没有人反对，大家都为有机会能够获救而松了口气。

那个卫兵长被升了职，哈苏派了外交使节前去求和，莫含晴也被带到了房间里看管着。

众臣都有些焦急，只怕姜源不愿意，还是要清缴赫乌；然而第二天使节就带回了姜源同意求和的好消息，莫含晴又坐上了马车，一如往昔。

一路颠簸，莫含晴到了姜源驻地，她仍被绑着，被押到了姜源国晟王面前。

莫含晴被人压着，跪在地上，秦驷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屏退了左右。

他走到莫含晴跟前，抽出一柄短剑割断了她身上的绳子，然后用刀尖抬起莫含晴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依旧是记忆中那对深蓝的眼眸，只是多了些许成熟与化不开的忧虑。秦驷后退坐回座上，将短剑放了回去。

“坐。”他道。

莫含晴起身行礼，“多谢王爷。”

“王爷?”秦驷蹙起了眉头，“本王倒希望你像小时候那样称呼，这样才不显得生疏。你说是吧，临晗公主。”

莫含晴顿住了，她不太了解姜源的这个十三王爷，因此回答地十分规矩：“王爷糊涂了，我不是什么临晗公主，我是娜仁公主。再说，我与王爷云泥之异，何来生不生疏一说。”

秦驷笑了：“得了吧，你的名号还真是多。不管你是临晗还是娜仁，本王只记得你小时候可是爱黏着本王。若不是为了你，本王大可以将赫乌一举歼灭。莫含晴，这里面的情谊可不是你一句话就能抵消的。”

莫含晴抬起头，愣愣地看向秦驷。

秦驷站起身，朝门口走去。“公主若是想回赫乌，本王可以把你送回去，也不会动赫乌；想回洛国也行。”

在秦驷即将踏出房门的那一刻，莫含晴抓住了秦驷的衣袖，她低着头，用细小的嗓音喊了一声：“皇叔”。

秦驷转过身，把随身的小刀放在了莫含晴手中。

“从今天起，你就是本王的刀；而本王，将护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