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前载,雾林西崖缘。
天青云聚蒙蒙烟雨,叶如酥手持拾秋剑,垂眸掐阵诀,阵起红蓝光芒。
他持剑站定,抬腕一挽剑花,剑身逐现火花。随后转身抬臂将剑身抛空,剑锋指天,云霄散去,一道淡金色光芒映照下来,叶如酥一甩袖,拾秋剑出现在手。
剑身火花四放,而他周身威压阵得众人喘不过气。
一舞剑完,风起漫天烛火如蝶飞舞,如乱花迷人眼,一修士伸手去触,随之而来是烛火的吞噬,蔓延向周边。
周遭大量修士受到灼烧后试图扑灭,即使施法也无济于事,局面逐渐混乱。
叶如酥:“云清!”
墨席得令,瞬息之间提剑沿阵边杀了一圈,身形幻影剑法狠厉,斩杀数十吓退数千。
墨席潇洒退至阵内,一手霜色剑指仙门百家,而在宽袍衣下与叶如酥牵手。
他眯着眸邪笑,实是傲慢无礼,惹得众人不快。
修士甲:“魔头!若你束手就擒,仙主大人大量饶你不死!”
修士乙:“…叶如酥,你可知自己在做甚啊。”
修士丙:“叶仙君你莫要被那魔头骗了!”
…
一口一魔头叫的好不顺嘴。
墨席神色依旧,微俯身歪头在叶如酥耳畔低声笑道:“如酥,可曾悔过。”
而今身前围攻身后崖,二人持久斗争早已乏力,无非不是待宰羔羊,百家修士未见半分轻敌。
叶如酥,青山轮道师君养子,亦是亲传弟子。若他此刻叛离墨席,向师君低头,只一令他定可活。
…墨席,身为前魔教主且修为高深,魔域一战后含伤隐退,几年后潜伏青山宗,对青山纱渺峰的首席大弟子寸步不离,若只心悦于人倒也无话可说。
可他前魔教主,魔教一时辉煌在手,却险些命丧众修士围剿,此应乃奇耻大辱!
是否存野心尚不可知,留他不死后必患无穷。
“…悔?何以为悔。”叶如酥难得静下心,倘然自若地轻声絮叨,“叶某自相识于汝,同生共死并肩而行,以至违师命执意下山,从未有悔。”
闻此言墨席笑容更甚,道:“好,甚好!既走上这不归路,可没得反悔的余地了,你可想好?”
叶如酥低声应‘好’,随即离阵,敛眸挥剑同他们厮杀。
墨席眸色暗淡,负手持剑掐诀,阵法化星点汇聚剑身,俯身刺向前方…
不久,青蓝两道色于人群中移形换影般窜辍,忽的一同逃窜没入林中。
修士丁:“不好!他们要跑!”
修士:“快追!”
数百修士御剑追逐,两个身影飞越在树丛中,不时回身法力击扰,近乎全数甩开,余下零稀几名追至窑洞,墨席凛眸挥剑抹杀。
他将剑收入鞘中,发觉叶如酥紧盯那一名修士尸体,上前细看方才发觉,竟是青山同门!
墨席一时语塞。
叶如酥抬眸浅笑着挥挥手,道:“…无妨。”
非也。
眼看昔日同门师兄弟,转瞬之间剑锋相指,相厮相杀,却是无可奈何,怎会心如止水。
……
纪年1333载,酉时,城楼茶馆。
说书夫子:“…话又道来,西崖一战当年,可谓是影响之大堪称一流!叶如酥那招‘琉璃飞烛火’,至今无人仿得一二…”
叶如酥于二楼落座,一袭青白宽袖衣,木簪半盘发。
墨席盘膝坐对面,竖起右脚靠围栏。
好一个‘大爷’坐姿。
他侧身望去倾听,见夫子一手白扇掩面,叶如酥微皱眉,墨席不屑偏头道:“这老头说的又敷衍又夸张,不知道的净瞎扯。”
“小点声,让人听了去,不好。”叶如酥摇头笑道,顺手斟茶抿一口。
墨席嘟嘟囔囔道:“我说的实话嘛,你不看他说的那鸟样,哼~”
叶如酥无奈摇头,起身带上斗笠,道:“不早了,快走吧。”
墨席见状,牵起对方的手一同出茶馆,一伸懒腰双手抱脑后,转头问道:“回客栈?还是再逛逛?”
叶如酥抬手指向前方,道:“去那。”
言表,自顾自走去,墨席视线望去,垂眸闷笑一声应下,迈步跟上。
酒楼内,二人选了绝佳之位落座,叶如酥唤小二上了坛酒,墨席不解但并未多问,只异常沉默的饮酒。
不多时,一位青年持扇走来,他低声讶异道:“诶呀,叶策!?”
墨席听声一呛,不是,世界这么大,怎么哪哪都有你!
叶如酥抬眸礼貌回应:“沈师弟,好久不见。”
沈子宦转头看了眼墨席后快速移眼,叶如酥看向墨席,道:“云清,我想吃糖葫芦,你去为我买来可好?”
墨席一顿,心下明了,不过是想二人独谈嘛,于是他起身潇洒出酒楼去,在街上逛了几步,却越想越不对劲…不服气。
不是,他沈子宦凭什么呀?
墨席想到此处,随即果断转头又回去。
ps:哟~醋坛子裂了。
回到酒楼,沈子宦做叶如酥身旁,一手折扇掩面侃侃而谈,见墨席又返来,吓得愣在原地。
叶如酥见他回来且两手空空,皱眉不解,道:“怎么,我糖葫芦呢?”
墨席随意辩解道:“啊…糖葫芦,那玩意没有了!”落座后不动声色地瞪了眼沈子宦,目光死死盯着他。
沈子宦被他盯得浑身发毛,鸡皮疙瘩,收起折扇撂下几句话,拔腿飞奔。
叶如酥见人被吓跑,无奈问道:“来,你说,又怎么了?”
坏了他的事,还不给出合理的解释(借口),仙君可是会记仇的。
墨席心虚挠头,一想方才沈子宦那模样,理不直气壮道:“诶,我早看出来了,他,人长得就…呆头呆脑傻里傻气,指不定是憋一肚子坏水。一看就不像什么好(聪明)人,如酥你少跟那鳖孙接触…”
叶如酥:…我请问呢?
他无语扶了扶额,深呼吸过后,起身道:“…回客栈吧。”
墨席一喜,这是说对了?他暗自窃喜赶忙跟上。
沈子宦三更惊坐起:诶不是,他有病吧!?
沈子宦:愤怒. jpg
夕阳落幕,客栈的烛火映照在叶如酥的脸庞,眸中出神涣散无光。
墨席上榻伸手在人眼前晃,叶如酥眸子聚焦回神,侧身靠墨席肩头浅笑盈盈,他凑近墨席耳畔。
“…你刚才,又想什么啊?”墨席喉结滚动,转头笑道,“难不成,那登跟你说了什么不得了的!?”
叶如酥嬉笑否决,道:“墨席,会不会说话啊你,好歹他老人家是你长辈。”
墨席闻言嗤笑出声,前俯后仰道:“哈哈哈哈哈……诶呦你还说我,你给人家叫老头嘞…”
叶如酥只挑眉歪头浅笑,对方忽的不语,沉默盯他许久。
叶如酥:“嘶,诶你是不是…唔…”
话未完,墨席一手环扣他腰,一手捧起脸颊微俯身吻下。
叶如酥一愣,顺势伸臂捞人脖颈迎合,遂将人推倒压身下,方才松口。
他将头埋墨席颈肩吸 吮,墨席敛下眸中欲望,轻抚他脊背,一手悄解衣,嘴上轻声淡淡嘱咐道:“…嗯哼,反正,你不许再跟他接触…我不喜。”
叶如酥抬头,跨坐在墨席身上俯瞰,发觉衣物被解下,正欲辩驳转为哑然失笑,道:“喂,墨席,你不会……”
话未完被墨席栖身反压,他怔愣之间墨席已然将衣物解下,笑的一脸不怀好意。
“如酥,满足我一个小需求。”
“…云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