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痛

凌晨，我的腹部隐隐作痛，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胃病又发作了。现在刚回到家，秦羽湛正和我坐在沙发上。

可是，我不敢说，万一自己被丢弃，简直比胃病更痛苦。腹部的痛感越来越强烈，好似千斤重的大锤捶打着。

“唔……”我没有忍住，小声呜咽着。我慌忙捂住嘴，生怕再发出声音。

“怎么了？”秦羽湛转过头来看我，神情淡漠。

不，就算再难受也要忍着，我不能说……

“没，没事……”我强忍着，从嘴里挤出三个字。

脸颊上布满汗珠，掩盖不住苍白一片。

“说实话，不然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他皱起眉，“快说！”

我的眼角滑落一滴泪：“好，好痛……”手背上青筋突起，我用力压制住小腹。

他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过来查看：“别动，我看看。”

随后，他打电话给医生：“十分钟之内赶过来，若是迟到了，后果自负。”

他轻轻抱起我放在床上：“家庭医生马上就会来，撑住。”

“唔……好……”我缩成一团，他为我盖上被子。

“乖乖，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他为我擦去额角的汗珠，“就这么害怕么？”

我说不出话，全身上下像是被枷锁困住，无法动弹。

五分钟后，家庭医生匆匆赶来，满头大汗。

“快点！”秦羽湛命令道，“把他的病压制住。”

“是。”医生立刻上前为我检查，初步判定了病情，“这是很严重的胃病……我可以试着缓解他的症状。”

说着，医生给我喂下一颗胶囊，随后用热毛巾敷在我的腹部。

痛感逐渐消失，他又留下一桌的药和使用说明便离开了。

秦羽湛仔细查阅药品的使用说明，找出合适的药后快步前往客厅为我冲泡。

“乖乖，很快就好了。”不到一分钟，他端着药碗来到我身边。

“谢谢，哥……”我艰难起身，他用勺子舀起一点汤药，吹凉后放到我嘴边。

“吃完就会好很多。”他哄我吃药。

我试探性地尝了一口，苦味瞬间席卷，使我微微蹙眉。

“苦？”

“嗯。”我怯生生地答道。

他无奈，去厨房找来砂糖，撒了一些进药里：“这样应该会好一点。”

我喝下一口，确实比刚才少了几分苦味。随后我端起药碗将药一饮而尽。

“早点睡吧。”他顺手关了灯，去厨房洗碗。

刚才他在会长面前的狠辣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温柔。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一会儿对我好，一会儿又像个疯子。也许，他在尝试着融入这恐怖的社会，同时不想失去自我。

可我做不到，我不会演戏，更不会算计。我还是个小孩子，需要人照顾。

腹部传来温暖，再也不痛。我翻身面对房门，发现上面贴了一张便签。

我掀开被子起身撕下便签，上面有字：早点睡。

一看就是秦羽湛的字迹，我默默收下，转身回到床上。心里缺失的那一块被慢慢填满，涌出一股暖流。

门缝外还透着光，秦羽湛还在处理文件。我望着远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