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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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内一时无声。杨博文瞳孔一震，与她那般审视却又悲伤的目光交汇，顷刻间所有底气土崩瓦解。

五年前。

宋余流父亲是本地还算有名望的教师，家里也算有点底子在。母亲病体早逝，父亲就只她一个女儿，当然宝贝她。

宋余流那时又玩心重，向往自由，向往外面。从学校毕业时就订下了出国旅行，父亲虽然开始态度并不支持，但后来也还是准许了。

彼时正值盛夏，航船从塔国出发，一直越过国界，去往说另一种语言的地方。

宋余流向往里岛。这里很漂亮，天空格外蓝格外低，明净得过分。空气中飘着植被茂密生长的气味，浓烈的花香与水果香充斥。

她喜欢这里。她喜欢弯曲狭长的海岸线，喜欢碧色的水，喜欢踏上木制的廊桥时对着无垠海面喊出自己名字的自由感。

宋余流“我叫——宋余流！”

宋余流“我——毕业啦！”

浪花激荡礁石，宋余流走下廊桥时就见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少年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莫名像一棵小松树。

宋余流“张桂源！”

里岛阳光很盛。彼时张桂源正低头看着手里被标记好的地图，听见少女的声音，张桂源下意识抬眼，却被灿烂的阳光恍惚了视野，于是他抬起手，遮住那刺眼的光。

视野里，宋余流提着裙摆从长廊走下，高跟鞋绑着蝴蝶结，飞快地踩过阶梯。

张桂源“你慢点儿。”

宋张两家是世交，宋余流和张桂源也算的上是从小一起长大。张桂源读军校后两人就见得少了，不过还好，这次毕业，张桂源拿着军校颁发给优秀毕业生的奖金，陪着宋余流一起来了里岛。

里岛的语言宋余流没学过，不过好歹有张桂源在。军校年年成绩第一的学生，在校期间学了两三门外语呢。

宋余流“接下来什么安排？”

张桂源“西边走两道街是一个大市场，我们可以去看看。”

张桂源“然后逛完你又要买很多东西，我们要回旅馆放一下东西。”

听这话宋余流就不乐意。少女气鼓鼓地叉着腰，眼睛亮晶晶的，毫无威慑力瞪了他一眼。

宋余流“我怎么可能会买那么多东奔西，你少栽赃我。”

张桂源“是是是，我的宋大小姐，你最勤俭，你最持家。”

张桂源连连点头。不知这样的对话发生了多少次，多到他都娴熟于心，笑着夸她两句好的。

宋余流也不是真生气，注意力很快就被张桂源手里做好标记的地图吸引。

宋余流“然后呢然后呢，晚上去哪？”

宋余流“听说最近里岛有烟花节……”

她试探性开口，下一秒张桂源就点头，抬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

张桂源“对，晚上一起看吧。”

他目光自然从地图转移到她脑袋上，那凑过来的一颗小脑瓜，粉蓝色的蝴蝶结绑起的头发。

偏在他目光落下时宋余流笑意盈盈地抬起头，阳光之下她的笑也衬得这般明媚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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