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外,魏朵被这惨叫吓了一大跳,赶紧用蜡团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这时,几个参将簇拥着公孙羊匆匆朝牢房赶来,一路高呼:“主公杀不得”。
但当公孙羊行至牢房门口,发现早已木已成舟,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魏渠正面无表情地用衣服蹭掉剑上的血渍。
公孙羊气的咳嗽,转身指着魏朵的鼻子呵斥。
公孙羊我方才交代你的事情,你都听进去了吗!
一旁的魏朵见是公孙羊,连忙行礼。
随后拆了耳朵里的蜡团,一脸无辜的模样。
魏朵军师要不再说一遍?
公孙羊气的差点昏厥。
公孙羊嗐!
接着向牢房里看了一眼。
公孙羊主公呢?
魏朵指了指牢外面
魏朵往百姓墙那边去了。
公孙羊追上魏邵的时候,魏邵正在看着自己手中的平安符。
一个红色大气的平安符在魏邵手中倒是衬的有些小。
公孙羊主公。
公孙羊追来,也只是跟在魏邵身侧。
百姓墙,顾名思义是百姓一点点搭起来的。
那墙体斑驳,是沉土所铸造,上面隐隐约约有些陈旧的盔甲,佩剑丶配饰堆砌其中。
公孙羊十几年前李肃屠城之后,城中老幼用亲人遗物堆砌了这堵墙,以表追思。
魏邵顺手把李肃的肩甲放到了墙根下,表情肃然。
魏邵闭上双目,耳边仿佛回荡起十几年前自己在小箱子里听闻的刀兵之声。
他的手在墙体上轻轻划过,直到摸到一个木牌,魏邵睁开双眼。
木牌是个祈愿牌,写着一些吉利话,百姓墙墙体另有一测还有些长命锁,姻缘佩丶红绸之类的吉利些的祈福物件。
这么看来,百姓墙倒如同一道记忆的分水岭,一侧是萧索惨淡,一侧是喜庆新生。
魏邵微微皱眉,问道:
魏邵这是什么?
公孙羊移开目光,望向墙上挂着的一顶官帽。
公孙羊啊,这是辛都的县令,名叫甄值。
魏邵有些惊诧。
魏邵战死了?
公孙羊辞官了。
魏邵一脸淡然
魏邵倒是有股子傲气。
魏梁有些不服气。
魏梁李肃鱼肉百姓的时候,怎不见他辞官。倒显得我们不好相与。
魏渠附和道:
魏渠对!文人就是迂腐!
公孙羊冷着一张脸。
魏渠没说先生。
魏邵瞥了几人一眼,几人闭嘴,赶紧站好。
公孙羊叹口气,指着官帽。
公孙羊甄公当年也是老巍侯的旧部,辛都失守后降了李肃。
公孙羊倒不是说这人没有气节,反之他也是为了百姓能过的好些。
公孙羊此前李肃散播了一些谣言迷惑百姓,说主公一路杀气太重,煞气与这天生不合,甄值辞官与这些谣言脱不开干系。
公孙羊主公虽然得了辛都,但修复城邦缺还需要百姓的帮衬,不妨再多点耐心。若能在此时办上一场婚事,与民同庆,正好冲淡了硝烟气。
魏梁开口。
魏梁那这不就是让主公再迎娶乔女吗?
魏邵紧皱着眉,公孙羊又连忙行礼。
公孙羊主公,乔家此时正处于弱势,此刻迎娶乔家就相当于有了一个隐隐的棋子,既有好处,何其不用?不如取用后弃之。
魏邵看向公孙羊。
魏邵先生是想劝我以大局为重?
我知主公剑指磐邑,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是休整兵力,不可操之过急。
魏邵将手搭到一边的木杆上。
魏邵本侯已然娶了卿家女君为妻,便不可能在娶任何人。况且,我与先生的想法不同,我想一鼓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