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洁白剑道服的小少年此刻瘫倒在剑道场的地板上,汗水如雨般浸透了他的衣衫,凌乱的发丝紧贴着额头。他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若凝神细看,似乎还能捕捉到一抹若有若无的灵魂正自他微启的唇间悄然飘散。
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边上精神满满的仍在挥剑的炼狱杏寿郎和虽然很累但也只是轻微出汗的家入硝子。
“月斗哥,不行啊。”家入硝子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伸出食指戳了戳躺尸ing的清水月斗。
“呣呣!我坚信月斗只是初时不太适应,很快就能跟上训练节奏的!”炼狱杏寿郎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信心,这份笃定竟莫名地比清水月斗本人还要坚定几分,令这位当事者不禁心头一颤,生出些许愧疚之情。
按清水月斗自己的估量,他如果要很快跟上家入硝子的步伐的话,就得自己平时偷偷加练了,不然就他这个挥了不到60次剑就感觉手要断了的体力——和蜗牛爬有什么区别啊!
而且……他可不想一直被别人保护啊……他——想要给周围人一个美好的未来。
家入硝子发现边上躺着的人突然摇摇晃晃地爬起来了。
“月斗哥不再休息会儿吗?”
清水月斗婉拒了他们的提议,语气中带着几分坚定:“既然已经落后,自然要加倍努力才行。”说着,他轻轻地解开发带,用唇齿轻咬着一端。凌乱的发丝散落在额前,为他那本就清冷的面容平添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仿佛是一位误落凡间的神祇。他单手插入发间,轻轻将发丝束起,再从唇边取下发带,利落地绑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即便手中握着的只是木剑,他周身却散发出一股宛如大正时代剑士般的气质。
炼狱杏寿郎看着眼前的清水月斗有一些晃神 ,月斗……虽然是男生,但比女孩子好看多了!
家入硝子也是欣赏着清水月斗的美貌,不愧是月斗哥啊!
炼狱杏寿郎的心头蓦然沉重,一种莫名的压抑感令他陷入了沉默。眼前的一幕幕仿佛刻印在他心底最深处——家入硝子那前所未有的惊恐神情,脸色苍白如纸;清水月斗静静地躺在父亲怀中,浑身是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这一切如此真切,却又如此难以置信……明明他是三人之中年龄最长的,本该是守护着弟弟妹妹的大哥啊。
身为兄长的重责压在他的心头,而他却未能尽职尽责——此刻他安然无恙地站立着,而弟弟妹妹却一人身负重伤,一人心有余悸。尽管家入硝子奇迹般地觉醒了魔法,治愈了清水月斗,但如果下次硝子恰好不在身边呢?他难道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月斗为了引开怪物而奋不顾身,最终倒在自己面前吗?更令他感到无力的是,他看不见。
而且,似乎不只是他们在经历这种情况,大家,都在承受着痛苦——如果他够强,可以消灭那些怪物的话——
“杏寿郎?怎么在发呆,炼狱伯伯在看你啊……”清水月斗小声提醒着看起来游神天外的炼狱杏寿郎。
却见对方突然气势满满地握紧手里的木刀用力挥下“唔姆!我决定了!我要履行我的职责!只要有我在,我附近的人!一个都不会死!”
清水月斗心头一震,眼前的稚嫩孩童仿佛与记忆深处的那个身影交织重合——那是即便身负重伤,也誓死守护整列车厢中每一个人的英雄;那是曾在炽热的刃焰中,与上弦之叁激战至生命最后一息,倒在了黎明的炎柱。炎柱坚定的话语如同穿越时空的誓言回荡在耳边:“我会履行我的职责,这里的人!一个都不会死!”
啊……杏寿郎还真是……
清水月斗回神看着被炼狱槙寿郎打了头的炼狱杏寿郎。
“与其在这里说大话还不如好好练习!”
“是!但我这不是大话!我觉得自己可以做到!”
注意到清水月斗目光的炼狱杏寿郎将视线对了过来,露出一如既往的像太阳一样温暖的笑容。
清水月斗柔和了面庞,眉眼轻弯,嘴角勾起,眼底是炼狱杏寿郎从未见过的柔情,“嗯,你可以的,我的救命恩人。”他此时无比肯定,那个救下自己的就是炼狱杏寿郎,还是未来的炼狱杏寿郎。
可惜炼狱杏寿郎站的太远也看不懂口型,所以并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只是在看见清水月斗的笑容后笑得更灿烂了,让炼狱槙寿郎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把儿子打傻了。
家入硝子刚从厕所回来就看见不知道第几次被炼狱槙寿郎打倒又爬起来,但是周身飘着粉色小花花的炼狱杏寿郎和还在练挥剑的面色平淡的清水月斗。
所以……炼狱杏寿郎傻了吗?要不要待会给他治疗一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