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李承泽整个人从床榻上醒来后都是腰酸腿软的,险些下不来床。
不是
昨晚,难道不是梦吗?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床榻边,早没有了热意,看来范闲已经走了很久了。
他
一个皇子
居然跟政敌上了床?
这个世界果真是疯了。
…………
待李承泽反应过来时已经过了许久,他收拾完乱七八糟的心情,正准备从床上下去时,不由惊呼一声,差点给他活活痛死。
幸亏身上的黏腻早已被范闲在昨夜完事后清洗了一番,也不知他哪来的热水。
那红肿之处也被抹上了药膏,泛着丝丝凉意。
李承泽艰难的从床上下来,看向旁边被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差点没气笑。
好不容易下了地,一边便是更衣镜,望着镜中的自己,李承泽不由心里暗暗痛骂。
身上红红紫紫全身都是,那玉白的脖颈上的咬痕鲜明夺目,仿佛在昭示着昨晚的战况有多么激烈。
待自己穿好里衣后,李承泽便犯了难。
他素日里更衣都是由他人代手,如今谢必安和范无救都被他派了出去,府中的其他人他又信不过,要是这时候范闲在便好了。
思绪如此,只听“吱”的一声,上好的金丝木门被推开,走进来的赫然是范闲,李承泽移目一瞧,只见范闲端着一碟上好的冰镇葡萄和一碗黑乌乌的汤水,不知道想干什么。
范闲一入内便看到本该躺在床榻上休息的人儿站在了镜子前,手中还拿着一个艳色的外袍,似乎正愁苦着。
"你怎么还没走?"
"快坐下,别干站着。"
两人同时出言,又齐齐陷入了沉默之中。
片刻后,范闲才缓缓开口,语气也有些小心翼翼,生怕惊到人一般。
"殿下,要不您先坐下歇歇?"
此话一出,范闲便后了悔,真是哪壶不开揭哪壶,李承泽不会以为自己在嘲讽他吧?这可不是自己的意思。
未曾料,李承泽竟依言坐于床榻之上,那双阴冷漂亮的眼睛直直盯着范闲,仿佛要他给个解释。
"昨晚的事……"
"昨晚的事……"
二人又同时开口,不得不说,李承泽和范闲在某种时刻还是十分默契的。
范闲不由感到心酸,将手中的冰葡萄置于桌上,手中搅拌着汤药,捧至李承泽跟前,那语气,仿佛在哄着不听话的孩子一般。
"殿下莫要多言,您身体孱弱,昨夜又有些放肆,若是不及时补上……"
"你不会在里头下毒了吧?"
李承泽脱口而出的质问冲得范闲脑子也有些犯浑,不过在说完后,李承泽望着范闲那张俊美的脸,那张令京都少女为之趋之若狂的脸,便是连自己表妹都被盅惑的狐狸脸,心中突然泛起一计。
"你,过来伺候本殿。"
范闲听着李承泽前言不搭后语的命令也没计较,总归是昨夜自己要狠了些,如今再伺候些,也无伤大雅。
随后,范闲便任劳任怨的给李承泽喂起了药汁
不过李承泽又嫌药汁苦,便又命令起了范闲给他剥葡萄。
好在最后,在范闲的连哄带劝的殷殷语气下,李承泽终于喝完了药。
药效见效很快,不过片刻,李承泽便打起了哈欠,也不力折腾范闲,赶着他出府后便睡倒在了床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