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承泽悠悠转醒后已是戍时,而在他身旁躺着的赫然是范闲。
范闲啊……
范闲???
李承泽猛然坐起,而后又嘶痛的倒回了松软的床褥上。
等等,
松软???
李承泽的注意力移得很快,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把这张松软的床褥给弄开了,而后又碰了碰床边柜上的一个神奇的东西,长得状似葡萄,正欲一口咬下试试时,手中的东西便被一只修长的手给拿走了。
李承泽回头一瞧,原是范闲已经起了。
范闲神情散漫的从床上坐起,月白的衾从身上落人,红痕与抓痕赤裸裸的暴露在李承泽面前,那双漂亮张扬的眼眸中全然是他,左手还持着刚刚从李承泽手中抢来的抱忱。
说起这抱忱,那可真是大有来历,当初假死休养时,叶轻眉为了弥补儿子的童年遗憾干过不少事情,这其中之一便给他织了两个抱忱,为了寻这抱忱的料,可是费了叶轻眉不少的力气,这其中一个,便是这个葡萄。
且因这个葡萄,范闲还曾被叶轻眉调侃。
"这么喜欢葡萄啊,小心以后被葡萄精吃的死死的"
范闲当初怎么回答的?其实他当时记得也不大清,如今想来,倒是一语成谶。
"我的"
记忆回笼,范闲从唇中吐出了两个字给李承泽,而后也有些反应过来,抿唇似乎还打算说着什么,将抱枕塞回李承泽怀中,一言不发地转身下床,反而走向了一旁的柜子。
李承泽疑惑瞧着范闲在柜中翻翻找找,最终好似才发现什么一般,一本正经的拿出一个东西。
待到范闲走近,李承泽这才看清他手中拿的是个什么,一个玉白色云纹的瓶子和套与他那个被撕掉的一样款式的衣服。
"以后这个每晚间都涂一次,直至量完"
范闲张口便是浓浓的医道嘱托,让李承泽直梦回他当时身体不好的那段时期。
等等。
李承泽脑袋这才反应过来,这东西究竟是用在哪里的,阴凉凉的目光直直盯着范闲,看着范闲头皮发麻。
"罪魁祸首干的事情,小范大人不应该负责?"
李承泽阴森森的开口,虽然他们已经不知道几次这样过了,两人也从最初的磕磕绊绊到现如今的心神意合。
可范闲始终没有明确提出站在他这边的事情。
莫不是把他完完整整当成小倌?
笑话
李承泽显然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不是在笑他还是在笑自己。
"负责那当然负的,那不如殿下夜半三更给臣留个后门,臣定当尽心尽力"
范闲在尽心尽力的四个字上加重了音,显然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可以!小范大人好魄力"
送上门来的劝说机会李承泽怎么可能不要?趁现在范闲还喜欢二人的鱼水之欢,只要再施计一把,不愁范闲不站他这边。
范闲莫名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衣服丢在了床上,转身便去屏风后面更衣,只丢下一句话,砸得李承泽冷汗直流。
"殿下最好还是尽快更衣归宴,向陛下那边解释,为何今日会离宴迟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