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至时已过半响,天色昏暗冥迷,宫中的烛火于盏中燃烧,晃得眼疼。
真烦。
李承泽想
可能这就是他对宫里喜不起来的原因罢了。
"殿下稍等片刻,陛下正讨着要事"
"殿下是否去侧殿歇歇?"
侯公公去前方与那守卫交涉了片刻才回来禀报,脑袋垂着让人看不清脸色。
虽然李承泽有些不爽,但仍十分在意自己的名声,扬起那张脸,十分善解人意的看向侯公公
"无碍,本王在这儿等着便是"
而李承泽这一等也未等多久,半盏茶的功夫,李承泽便被宣入御书房中。
御书房内珠梁瓦壁,檀木直矗于四象方位,古朴雄厚的书卷气意浓,绝是顶顶好的闲憩之所了。
庆帝早已褪下那一身端重龙袍,换上了一席常服,平日里锋利的气势也终于弱了些,仿佛剑锋归鞘,隐于无形。
庆帝倚着榻席上,手中捧着一本奏折,尽管李承泽已尽首叩拜,他也只是不轻不淡的应了声,李承泽亦是不委屈自己,而是挺直腰板站的笔直,等着庆帝发话。
"听说……你宴中出去了?"
李承泽眼皮一跳,神色却不惊,缓缓作揖正准备回圣言,却被庆帝给突然打断。
"不必多释,朕已经听安之说过了,你总归是崴了脚,之后直接派下人来禀便是,何故又回席?"
崴了脚?
范闲在鬼扯什么。
李承泽再一次刷新了对范闲的认知,不过他也不平,那张姝异的面容上添上了几分愧疚,手腕翻转,故意作了个苦,语气也有些急迫。
"儿臣……儿臣只是不想搅了父皇的兴致,今日宫宴,本就是父皇所办,这天下哪有儿走父留的道理?"
这一番话可谓得漂亮,至少庆帝那原来有些垮了的脸色也扬了扬。
"少贫嘴,下个月你与安之共同处理春围,多看着他点,少让他再胡来,万一再出了什么差池,朕便唯你们是问。"
庆帝话音刚落,李承泽便见一群小太监捧着许许多多的卷本于上,那量多的,可观比御书房的书了。
"方才安之来寻朕,说想要着个公平,瞧他那样,朕于心不忍,便允了他,既然你与他同监考,那这应有你一份,拿回府中好好审审,仔细瞧着些"
李承泽的脸突然的僵了下来,本想强行扯出一个笑应下,可是最终还是扯不出来。
出御书房后,李承泽直奔永安侯府。
无他,这事竟是范闲应下,那理应是他来交下,何来他李承泽要帮他承担。
可到了永安侯府,李承泽却是碰了一鼻子灰。
府中根本无人,就连最基本的都没有。
这不对劲。
李承泽敏锐的察觉到事情的不简单,不过直到现在,他也只能是打道回府,等着范闲回来时再细细盘问。
不急,
京都的水才刚刚开始翻涌。
范安之,
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