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志是一个极度不自爱的人。
苦涩，咸腥，我浑身战栗，眼泪汹涌。
“小明，轻点！”
小志惊呼一声。
“你是喜欢我的吧？”
我没回答，良久，他扳过我的脸，逼迫我直视他的眼睛。
我不知道我什么表情，我只看到小志猩红的双眼和红透散发热气的脸。
他的脸是那样扭曲，压抑，丑陋。
“小明，你是喜欢我的，不然你不会这样做的。”
记不清这是多少次了。
他乐在其中，似乎很喜欢这样。
我没有反驳他的话，垂下眼帘附和道：“嗯。”
不，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恶心的家伙！
“妈，小志他，让我亲他。”
我叫住形色匆匆的妈妈，她似乎愣了一下，脸色有些古怪。
“小明，你好好准备考试，别再说这些胡话了。”
“不，妈妈，我不要他教我！”
“乖，别闹脾气了！”
砰的一声，门合上了。
“你跟你妈说了？她什么反应？”
“……”
“你不说光看着我，我就已经猜到了，她不信你是不是？”
“你说得对。”
我说得太隐晦了，我应该更直白说出来，不是亲，是咬，是舔。
“哈哈。”
不过，我妈会是什么表情？
“小明，看吧，没人会信你，你这么喜欢我，着急得说出去，是想和我在一起吧？你还太小，什么都不懂，不着急。”
我暗自发笑，小？你也知道？那你当初怎么下得去手的？
“嗯。”
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我也不想听。
小志脱去了上衣。
他让我靠近他。
我靠了过去。
阿珍说得对，我是个舔狗，什么都舔。
他口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就像电视剧里尖细的太监音，我忍不住笑了。
反应过来，有些羞愧，觉得不该笑他，他看着我的眼神也有些奇怪。
“你笑什么？”
“……好看。”
我不敢说实话，挑拣了一个词回话。
不，他好奇怪。
小志的目光停在我的脸上，让我避之不及。
“白天的事，谢谢了。”
我走神道。
“什么事？哦，下次可以叫上我一起。”
小志伸手抱住我，我回搂住他的腰，我发现，他很喜欢我抱着他，相比之下，拥抱比其他更轻松，也更舒适。
“嗯。”
我口上说着，心里并未考虑。
我妈总爱双标，老嫌弃我吃多了长胖了让我少吃点，但一到小志这，就爱拿我比较，说他这么瘦得多吃点。
我妈在外人面前体面，和善，对我却是恶语相向，我似乎比不上小志在我妈心中的地位。
阿珍见过我妈几回，她说我妈妈人好好。
我心中想，在别人面前是一副面孔，在家里是另外一副面孔。
我跟阿珍放学路上碰见几次后，我妈就邀请小志到我家做客，没过多久，小志无意中透露他早上不吃早饭，我妈比他还操心，我就揽过这差事，给他送早餐。
“阿珍，我要去给小志哥哥送早餐，你别等我了。”
在除小志以外的人面前，我一直称呼他为小志哥哥，到他跟前，我会直呼其名。
“好啊！你个见色忘友的家伙。”
“等等，小志哥哥？不会就是那个小志吧？”
“对！”
“你等下，小明，你怎么认识他的？”
“他给我补课。”
“等等，你说清楚，他怎么会给你补课？”
“我妈联系的他，我不清楚。”
连着送了两个月，我混了个脸熟。
“唉，小学妹，你是叫小明吧？”
“你知道最近我好久没有吃到杜家包子了？”
我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脸，他胡子拉碴，骨瘦如柴。
“我听说你一直给a班的小志送早餐？”
听到小志的名字，我心道，来者不善。
对方不单单是为了一顿早饭，肯定是来找麻烦的。
而这麻烦的源头，就是跟小志有关的。
我脚下生风，跑出了残影。
我短跑五十米七点九可不是白练的。
“唉，你跑什么？”
“我还没说完呢！”
“你别跑啊！”
不跑等着被你欺负？当我是笨蛋啊！
“你的包子，拿好。”
我跑得气喘吁吁，刚停下，看见小志从教室后门出来。
小志接过，见我满头大汗，问道：
“你背后有鬼撵你？”
我深吸了口气，道：
“嗯，有条疯狗，怎么甩都甩不掉。”
小志头回见我这样，往后探头，却什么都没有。
“你逗我呢？”
“时候不早了，我回教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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