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来了。”
“胆子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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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节目的录制安排是主题曲小组练习的指导与考核。
巨大的练习室里充斥着音乐声、节拍声和学员们挥洒汗水的身影。
空气里弥漫着努力、焦虑和不服输的气息。
姚琛作为全能导师，穿梭在各个小组之间，神情专注而严肃。
他精准地点出每个小组的问题，动作干净利落地做着示范。
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到每个角落，专业、严谨，不容置疑。
江衍所在的A班，小组实力强劲，但也因此，每个人都力求完美，在某个走位细节上产生了分歧，练习一度陷入僵局。
江衍作为队长，正试图协调，眉头微蹙。
姚琛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了她们组。
他迈步走过来，练习室内的其他学员也不自觉地放慢了动作，关注着这边的指导。
“停一下。”
姚琛的声音让音乐暂停。
他站在小组面前，目光平静地扫过每个成员，最后落在江衍身上。
“队形变换的时候，核心要稳，眼神要有交流，你们现在各跳各的，乱。”
他亲自站到队形中，取代了其中一个成员的位置，示意音乐继续。
随着节奏，他流畅地完成了整个段落。
不仅动作标准，更通过眼神和细微的身体律动，将整个小组的表演串联起来，赋予了其灵魂。
“看到了么？不是只要动作到位就可以，你们是一个整体。”
他停下，气息都未见紊乱，看向江衍。
“江队长，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的称呼公事公办，眼神却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一秒，带着只有她能懂的探究。
他看她的眼神仿佛在问：昨晚的信息，你考虑得如何？
她迎着他的目光，压下心头那丝异样，点了点头，声音清晰。
“明白了，姚老师。我们会注意整体配合和情绪传递。”
她转过头，立刻组织队员。
“我们按照姚老师刚才示范的，把走位和眼神交流再顺一遍。”
她的反应迅速而专业，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姚琛眼底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许，随即恢复了导师的常态，又指出了几个其他小组的问题，便走向下一组。
整个上午，两人在公开场合没有任何超出导师与学员的交流。
但她能感觉到，那道目光总会“恰好”在她理顺一个复杂动作时，在她带领小组完成一次流畅配合时，短暂地停留在她身上。
下午是自由练习时间，大部分学员选择在公共练习室，或者有摄像头的练习室继续打磨。
江衍以想独自安静抠动作为由，离开了人群。
心跳，在走向三号练习室的路上，不受控制地逐渐加速。
走廊空旷，偶尔能听到远处其他练习室传来的音乐声。
她握了握拳，指尖有些发凉。
三号练习室的门虚掩着。
里面没有开主灯，只有角落一盏应急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晕，勾勒出房间里沉默的镜墙和把杆轮廓。
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属于消毒水和旧地胶的味道。
她推门进去，反手轻轻关上门，落锁的“咔哒”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胆子不小，还真来了。”
低沉的声音从镜子前的阴影里传来。
姚琛靠在把杆上，双臂环胸，似乎已经等了一会儿。
他换下了录制时的舞台装，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运动长裤，少了几分台上的锋芒，却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的侵略性。
江衍站在门口，没有立刻靠近。
“姚老师相约，我怎么敢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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