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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其之子美如玉·53

墨雨云间:彼其之子美如玉

早就听姜景睿说了,为了让姜若瑶在比试中胜出,季淑然特意重金请来了京城中的琴艺大家惊鸿仙子指点女儿,值得一提的是,惊鸿仙子便是此次琴艺的考官之一。

此次琴试共有五位考官,除却萧德音之外,新科状元沈玉容自是不会缺席的,宫廷乐师绵居的出现虽令人惊奇,却也还算情理之中,只是柳浣卿没有想到的是,萧蘅竟然也会来凑这个热闹。

迎上那道炽热的目光一瞬间,柳浣卿便下意识别开了脸。姜若瑶弹了一曲《雁落平沙》,这是一首极难的曲子,乃是惊鸿仙子的成名之作,因不易掌握,所以岁试开考至今的历次以来,从无有一人敢当面以此曲应考,柳浣卿从前也学过这首曲子,只是却她的曲意与姜若瑶截然不同,姜若瑶的曲中是塞外风光的广阔与疏朗,而柳浣卿弹奏此曲时,却只有对自由的向往,平白少了些豪情与潇洒。

姜若瑶一曲博得了在场所有人的惊叹,柳浣卿扭头去看向一旁正在准备上场的薛芳菲,想要说些什么勉励的话,可到最后却只是微微一笑:

柳浣卿“阿梨,我相信你。”

便如同薛芳菲信任柳浣卿那般,此时此刻,她能做的,也只有相信薛芳菲了。

闻言,薛芳菲心中一暖,她握了握柳浣卿的手,小声道:

薛芳菲“玉儿,准备为我庆功吧。”

不管姜若瑶的曲子弹得有多好,薛芳菲也绝不会输。

只要薛芳菲能赢过姜若瑶,今年的这一场岁试,他们小组就能夺得魁首了。

薛芳菲弹奏的曲子名唤《芳菲落尽梨花白》,只是一首民间小调,并不出名,除了走南闯北见识颇多的绵居先生,并无一人认得出。可就是这样一首平平无奇的民间小调,在薛芳菲的指尖,却重新焕发了生机。

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柳浣卿从薛芳菲的曲子里听出了无尽的哀怨和伤感,她的琴声愈发急促,拨动琴弦的每一下都仿佛要泣出血泪来,命运的压迫和女子对不公的抗争仿佛怎么也诉不尽,长睫微颤,若非李宁知取了帕子来为她拭泪,柳浣卿都没意识到,原来泪珠已经情不自禁地滚落。

再看周边的人,竟是全都为之动容,即便是素来严厉的萧德音也不例外。

迎着李宁知关怀的目光,柳浣卿用指尖沾了沾泪水,叹息道:

柳浣卿“她在伤心。”

就仿佛此刻薛芳菲已经成了曲中人,经历过无比伤痛的过往,对不公的命运誓死抵抗,不愿认输。

柳浣卿不由得觉得疑惑,在贞女堂的十年,竟真的能养出这样一个‘姜梨’吗,琴艺是最要下苦功夫的,她的琴艺又是向谁学的呢。

好的琴曲就是能拥有打动人心的力量,姜若瑶的曲子技巧与指法自然是上佳,可薛芳菲的这一曲,却并不逊色于她,反而青出于蓝,更胜一筹。

绵居先生爱才,当下便认定了薛芳菲胜出,可惊鸿仙子与萧德音却将票投给了姜若瑶,萧蘅挑眉,一双含情目微微转动,也跟着投了薛芳菲,胜者的关键便掌握在沈玉容的手中。

萧蘅“旁人听曲都是流泪,怎么沈学士流了一身汗啊?”

沈玉容回神,立即用衣袖擦干了汗水,却只觉得官服下已是汗湿一片,他没有理会萧蘅,慢慢站起身,亲手将自己的牌子挂在了薛芳菲名下——这一局,薛芳菲胜。

他第无数次告诫自己,薛芳菲已死,是他亲手埋了她,不管眼前的‘姜梨’有多像她,也终究不能是薛芳菲。

薛芳菲貌美,琴艺又高,一时间在京中名声大噪,人人都知晓了‘姜二娘子大才’,周彦邦有所意动,又想与薛芳菲重修旧好,却被严词拒绝,可纸不包住火,周彦邦想要与姜若瑶解除婚约的消息还是传扬了出去,姜若瑶顿时颜面大失,季淑然对薛芳菲也更加痛恨,心中再次起疑,这样的琴艺真的是贞女堂能培养出来的吗,眼前的这个‘姜梨’,又真的是姜梨吗?

姜若瑶在家中大发脾气,可季淑然老谋深算,早已想到了对付薛芳菲的关键,暗中命人去搜寻犯了罪的贞女堂堂主,想要知道薛芳菲的真实身份。

只是季淑然不知道,真正的姜梨死在了贞女堂,此事若是戳破,贞女堂堂主更是难逃一死,为了保住自己的命,无论谁来问,她都只会咬死了回到姜家的这个姜二娘子就是姜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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