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1

清晨，霍格沃茨礼堂。

四张学院长桌前早已坐满了学生，连平日里赖床的家伙们也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大家都在期待着今天的魁地奇比赛。

赫奇帕奇的长桌边，索妮娅夹着烤面包的动作微微一顿，耳边是同学们叽叽喳喳的讨论声：

“我赌格兰芬多赢！”一个男生叉着吐司，声音透着兴奋，“虽然我不太喜欢哈利·波特，但他确实厉害。再说，我更讨厌斯莱特林那帮人。”

“哈，”旁边的男生撇嘴，“你没听说吗？斯莱特林一早就在嘀嘀咕咕，好像准备了什么特别针对罗恩·韦斯莱的把戏。”

克莱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小声道：“罗恩·韦斯莱今天要倒大霉了。我那边的斯莱特林线人说，他们还编了一首歌，叫什么——‘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有歌？”索菲眨了眨眼，“真的假的？”

“真的。他们早上就哼个不停，我还特地过去偷听了一耳朵。”克莱尔得意地说。

索妮娅没说话，只是握着牛奶杯，目光越过人群，望向格兰芬多的方向——那边的长桌空了好大一截，乔治没有来。她有点坐不住了。

“诶，索妮娅？”克莱尔忽然凑过来，用手肘轻轻顶了她一下，“你怎么老往那边看啊？担心韦斯莱？”

“才、才不是。”她有些别扭地移开视线，“我只是觉得……应该提醒他们小心斯莱特林的阴招。”

“唉，提醒也晚了。比赛快开始了，他们估计早就去更衣室了。”索菲接话道。

这时，一个女生笑着说：“今天又能看比赛，还不用上课，更不用看乌姆里奇那张死人脸，怎么想都值得庆祝。”

索菲立刻附和：“对啊，不用看见乌姆里奇，早餐都能多吃两口。”

“是啊。”克莱尔干脆举起果汁，“为今天没有乌姆里奇，干杯！”

“要是能把她挂在球门上就好了，鬼飞球、游走球，给她来几个。”劳拉一边笑一边说。

大家都笑了起来，索妮娅也勾了勾唇角，但心底的那点不安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

虽然整个看台挤满了学生，但是大风还是把索妮娅围巾上的流苏吹得一下一下地拍在脸上。

她调整了一下围巾，又抬头望向空中——那抹飞翔的红色，始终是她目光追随的焦点。

比赛开场，气氛立刻被点燃。鬼飞球、游走球满场乱飞，双方球员高速穿梭，传球、进攻，你来我往，节奏惊人。李·乔丹的解说声激昂澎湃，调动着看台上的情绪。

但没过多久，斯莱特林的观众席中传来异样的声音：

韦斯莱那个小傻样，

他一个球也不会挡，

斯莱特林人放声唱，

韦斯莱是我们的王；

一开始只是稀稀拉拉的几句，接着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整齐，还伴随着手拍和吹口哨。

“真下作……”索妮娅低声道。

场上的罗恩明显受到了影响，脸色苍白，连续三次扑空，任由鬼飞球一次次飞入球门。

“已经四十比十了……”劳拉看着记分板，声音都变了调。

索妮娅的心也一点点往下沉，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围巾。

就在这时，哈利猛地俯冲，在一连串迅捷动作之后——

金色飞贼落入了他手中！

“格兰芬多获胜！”霍琦夫人高声宣布。

看台上一片沸腾，格兰芬多的学生欢呼雀跃，而斯莱特林则满脸不甘。

索妮娅正松了口气，忽然看见马尔福故意降落到哈利身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紧接着，她看见乔治和弗雷德脸色骤变，乔治朝前跨了一步，但被人拦住了。马尔福得意地笑着，又说了几句——

下一秒，乔治和哈利几乎同时扑了上去，将马尔福压倒在地！

弗雷德奋力挣扎着也想冲上去，但被其他队员死死拦住。

“乔治！”索妮娅猛地站起身，顾不得什么，冲向球场。

等她赶到时，霍琦夫人已将三人隔开，弗雷德也被松开。

霍琦夫人要把哈利和乔治带到院长办公室，索妮娅担忧地跟上了他。

“索妮娅，别担心。”他在混乱中回头看了她一眼，指尖轻轻擦过她的手背。

那一瞬间，她忽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能紧紧望着他被带走的背影。

⸻

傍晚时分，天空又再一次飘起细雪。

索妮娅站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外，手里捧着一罐蜂蜜酒，静静等着乔治回来。

终于，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尽头。

本来面无表情的乔治看见她，脸上立刻挂上惯常的笑：“这么冷，你怎么来这儿了？”

索妮娅举了举手中的酒，“走走？”

“嗯。”乔治笑着给她施了个保暖咒，牵起她的手，两人缓缓走向中央庭院。

他们在围栏边停下，乔治倒了两杯酒，自己先抿了一口，舔了舔唇：“你都听说了吧？”

索妮娅拿着酒杯，没有喝，细细嗅着酒香，点了点头。

乔治将杯子放下，“那只癞蛤蟆把我们禁赛了——我、哈利，还有弗雷德。”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当时弗雷德还说，他都没打到马尔福就被禁赛了，太亏了。”

“是啊……他被拉住了……”索妮娅低声说，“不过……邓布利多教授会解决一切的吧？之前密室的事，霍格沃茨都差点关闭了，最后还是他解决的。这次……大概也一样吧？”

乔治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笑了，声音微哑：“嗯，你说得没错。会解决的，邓布利多在的话——一定会解决的。”

她抬头看他，他在夕阳的逆光下显得有些模糊。

“圣诞节快到了。”她忽然转开话题，语气轻快，“要不要我们两个一起出去玩？离开这里，去逛街、看魔法商店……法国的，或者来我家那边……或者出国也行，爱尔兰、瑞典……”

乔治扬眉：“哇哦，我们两个，单独，出国。”

“别打岔！”索妮娅轻轻锤了他一下，脸颊却红得厉害，“你到底去不去？”

乔治看着她，笑意终于从眼里缓缓荡漾开来。他伸手替她拂掉肩上的雪，声音带着点醉意，“有你在，去哪儿都好。只要你在，任何地方……都好。”

索妮娅怔住了，脸颊发热，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