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第二天

蓝缡作为白老师的助手，两人因手头尚有研究项目，天刚蒙蒙亮便匆匆离家赶往研究所。蓝缡还肩负着学校的教学任务，时间紧迫，两人争分夺秒，在杨戬他们起床前就已悄然离去。白小丁则留在家中准备早餐，但身为学习委员的她同样需要提前到校，因此在杨戬与孙悟空还未用餐完毕时便匆匆出门。此时的餐桌旁，只剩下杨戬、孙悟空和哮天三人相伴，气氛显得格外安静。

孙悟空喝了口豆浆，率先打破宁静说道。“杨戬，你认真的。”

杨戬自然明白孙悟空话中的深意。他眉梢微动，语气沉稳却透着几分无奈：“不然呢？昨夜不是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吗？若非如此，我们又能如何？眼下的局势容不得半点疏忽，我们必须凝聚一切可以依靠的力量。不论是魔族还是妖族，都不可轻启争端。否则，一旦局面失控，邪念之神挣脱封印，凭你我如今的实力，你认为还能挡得住吗？”，的声音低沉下来，每一字都似带着千钧的重量，将那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忧虑悄然揭开。

“真是烦死了！俺老孙堂堂齐天大圣、斗战胜佛，向来天马行空，独来独往。除了那群猴儿们，啥大事儿在俺眼里不都是一棒子的事？可如今竟要跟别人联手才能解决这麻烦，真是越想越憋屈！”孙悟空停下手中的动作，双臂抱胸，眉头微皱，嘴角撇得老高，满是不耐烦地嘟囔着。

“你不爽的究竟是和其他人联手，还是在不爽玉帝呢。”杨戬低头吃着早餐，眼眸中的神色没有人能读懂。

孙悟空的脸色逐渐凝重，眼眸深处仿佛有火焰在跳动，那是愤怒的火种，在无声地燃烧。他双手紧攥着臂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牙关咬得死紧，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你可知道俺老孙说的是什么？俺老孙这一生，天不怕，地不怕，唯独花果山，是俺心底最深的牵挂。”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却带着难以忽视的痛楚，“当初若不是为了保全花果山，俺老孙怎会向天庭低头？又怎会陪着那光头和尚，去西天取什么劳什子经文！”语气中的不甘与愤懑，如同狂风卷过山崖，令空气都似乎为之震颤。

“那是你师傅。”

“俺老孙明白，可如今的俺，却压根控制不住这满腔的怒火。” 孙悟空吼罢，才渐渐平复下来，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落寞。“想当年，如来一个封印便把俺老孙耍得团团转。若非因为那件事，这封印还不知要困住俺多少岁月。玉帝那老儿算盘打得可真响，就想借我们两人自相残杀，为他的谋划铺路。现在回想起来，你那时身为上神的模样，还有那惊人的战斗力，真令俺心中一震。不过，那时你的眼神，俺老孙不喜欢，冷漠无情，不似俺眼中曾经的你。”

杨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神飘远，仿佛被某种回忆牵引进了思绪的深处。哮天犬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他，目光中透着几分担忧。它记得很清楚，当初那个失去一切情感的主人——那样的杨戬不再是记忆里那个鲜活、意气风发的身影，而只是一个冷冰冰的上神。尽管那时的他强大无比，可哮天犬却从未希望看到这样的转变，因为他知道，那样的主人并不快乐。良久，杨戬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难以撼动的坚定：“那是代价。做任何事都需付出代价，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舍弃一些东西作为交换。更何况是晋升为上神这种大事……被吞噬的情感，不过是我必须承担的代价。”她的语气平静得不带波澜，却隐隐流露出一种压抑已久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