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

不管是做什么事，这踏出第一步总是最难的，就如同程少商这般的，总想着稳健再稳健一些，这种谨慎的态度并没有错，只不过有些过于畏手畏脚的，让她迟迟迈不出步子。

夏世安能理解程少商的想法，所以，她才这样苦口婆心的开解程少商，她知道，程少商缺乏的不是能力，而是缺乏一种敢于突破自我的勇气。

这种勇气并非与生俱来，而是需要在不断的尝试和磨砺中逐渐培养。

“嫋嫋，你可还记得你拜师的时候，我与你说过的话。”夏世安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程少商又怎么会忘记自己拜师当日，夏世安曾经说过的话，那可是撑起可程少商所有动力和希望的一番话，更是为程少商指明了未来的方向。

程少商回答得很坚定，“自然记得，一刻都不敢忘。”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夏世安微微一笑，那笑容有着一丝神性的悲悯，“嫋嫋，你很聪慧，就算当时，我的话并没有说完，你也察觉到那一条路很难走。”

所以，程少商现在的态度稳得有些苟的程度也是可以理解的。

程少商低头不语，因为夏世安已经说到点上了。

以女子之身去闯出一条路，这本身就很难，在一个以男权为主体的文化历史和社会环境下，女子往往面临更多的束缚和偏见，她们需要付出比男子更多的努力，才能获得同等的认可和尊重。

“嫋嫋，你知道我为何会被陛下封为北渚君吗？”夏世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深意，她可以说是身先士卒了。

程少商懵了一下，“渺兮师父，本身就很优秀啊～”在程少商的认知里，她觉得夏世安被封赏一事是理所当然的。

然而，夏世安却摇了摇头，“并不全是，更多是因为我拥有能被看到的资本，陛下除了看重我的能力以外，更多是在意桓远和法师他们。”夏世安的语气平静而淡然，仿佛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夏世安自己说的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倒是程少商先皱眉了，她有些无法理解。

“若不是，我自己本身也有突出的才能，那么……我的名字前面的就会有这样的前缀：桓远的金丝雀，夏俊艾的阿姊，凌不疑心仪的女娘。”夏世安的语气平静还中带着一丝讥讽。

程少商立马反问道：“我不明白，为何如此？明明，渺兮师父你本身就很厉害啊？承认一个女子才能胜于男子有这么难吗？一定要是谁的某某才能有这样的成就吗？”她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解与愤懑，眉头越皱越紧，仿佛在质问这个不公的现象。

夏世安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无奈：“当然不是～这只是世人的固有思维罢了，因为……如今这个社会的规则是由男性来制定的，女子便自然而然的被边缘化了，甚至现在很多女娘都被潜移默化的觉得她们应该做世俗所认可的女娘，而不是……她们想成为的自己。”

程少商听完，心中涌出一阵酸楚，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