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

程少商满脸认真地等着夏世安开口。她知道，自家渺兮师父不会轻易说起往事，她对自己的几个师父都了解不多，所以，夏世安愿意讲，她一定会认真听。

夏世安看着程少商那副认真的模样，那是忍不住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开会呢～

“你见过容止的画像的，应该也能想到爱慕他的女子绝对不会少。当年，我们两家联姻的时候，他可是同时迎娶我和一位叫马雪云的女娘，只不过，我是正房，她是妾室。”夏世安的语气平静，她只是在讲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程少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那是什么话？娶两个就算了，怎么还能同时迎娶！？这要是放在都城里，一定会被人诟病的。

而且，程少商可以打包票，那是能有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一开始，程少商还打算只倾听不评判的，可夏世安是谁啊！？是她长得倾国倾城的渺兮师父啊！这就不能忍了。

“容止怎么能这样？那叫马雪云的女娘很漂亮吗？那容止喜欢她？”程少商那是忿忿不平啊～一连三问，语气中满是替夏世安打抱不平的意味。

夏世安一摆手，无所谓的说道：“嗐～那些事都不重要，当年我不在乎，现在我就更不在乎了。当然，马雪云也的确长得漂亮，就像嫋嫋你这样的，除了长相，她的出身也好，家境殷实，还是家里的独女，她自己呢～也是我们那里远近闻名的才女。”

夏世安对马雪云的评价是很客观的，她本身对马雪云就没有任何偏见，当然，她说马雪云与程少商一样美丽，那何止是一样，简直就是复制粘贴。

当年的夏世安和容止还有马雪云之间的破事，不外乎就是她爱他，他又爱她的戏码，只是……容止这人不厚道，骗人感情，当然，以容止那地位也是能理解他的做法。

只是，夏世安能理解，但绝对反感就是了。

“马雪云这人很聪明，手段也厉害，当年她和我也是斗得不亦乐乎，用毒，栽赃，陷害等等，到了最后她油尽灯枯的时候，她还能用自己的死来算计我，在我面前跳楼自杀，她对自己啊～真狠。”夏世安那叫一个云淡风轻，最后那一次是真的差点掉阴沟里了。

这么回想起来，夏世安都佩服自己当年的脾气真好～

程少商听得小嘴微张，内心哪是一句震撼可以形容的。不是！渺兮师父是怎么做到这么平静的说出这一切的？

程少商忍不住问道：“师父，你……你不恨她吗？”

夏世安一愣，恨？还真没有，“你可能不信，我从来没恨过马雪云，反倒是……有些可怜她。”

马雪云这一生还挺讽刺的，困在了对容止的执念里，她为了得到容止的爱，不惜伤害自己，甚至用生命来算计夏世安。

可到头来，她自己是没命了，而夏世安还好好的活着，至于容止……怕是早就忘了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