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

梁无忌放下了弓弩，可凌不疑却不打算放过他，直接让黑甲卫把人拿下。

梁无忌也有自知之明，本来他也没打算逃，他想着射杀梁遐后，亲自进宫去向文帝请罪。

凌不疑目光森然的盯着梁无忌，很好，非常好，现下，他只想知道梁无忌胆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想杀人灭口是有什么底气去支撑他。

大局……大局为重，大局真的有这么重要吗？重要到连人命都不当一回事了吗？

就梁无忌一句，他认为梁遐杀兄一事再追究下去于大局不利，文帝便只能沉默的让他下去了。

可是……大局这一事，谁说了算，梁无忌只是一个臣子而已，怎么能断定此事到底有没有利？

站在一旁的凌不疑隐忍着，即使他的心中既愤怒又有些无奈，可他还是看懂了文帝的意思，为了大局……此事不可闹大。

甚至……这梁遐也只是一枚弃子，果不其然，梁无忌没能得手的事，在黑甲卫押送梁遐途中，他服毒自尽了。

文帝与凌不疑相顾无言，两人都心知肚明，但就是谁也不戳破那窗户纸，那人做的事已经越来越出格了。

永乐宫

一记耳光重重打在小越候脸上，随之而来的，便是越妃平静到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声音：“疼吗？”

小越候捂着脸，眼中满是呆滞，他的手段并不高明，而他的妹妹越妃向来聪明，所以，他没什么好辩解的。

“阿姮，你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败露，绝不连累你。”小越侯挺心虚的。

越妃冷冷地看着小越候，眼中都是失望，她已经告诫过小越侯无数次了，“哼～就凭你？还有脸来说不连累我？就你这脑子能连累谁！三兄若是有故去大兄一半的智慧，你也做不出构陷太子此等愚不可及之事来。”

越妃一直觉得人蠢不可怕，蠢而不自知才是最可怕的，而她的三兄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这么多年来，若不是文帝仁厚，看在她的面子，看在越氏一族满门忠烈，小越侯不知死了多少回了，根本不可能还能在这里兴风作浪。

而小越侯根本不知足，他永远都觉得文帝欠了他们越氏的，满腔的不服和不忿，越妃也不知道该说自家这三兄贪得无厌好，还是愚蠢至极好。

可小越侯还尤不知耻，拿霍氏一族说事，越妃简直气笑了，霍氏一族的惨烈，这其中也有他的‘功劳’。

凌不疑这些年查到的事，她都知道，也知道凌不疑并没有把那些事声张出去，也没有告诉文帝，这是给越氏留颜面，她懂得。

今日……就让自家三兄赎罪吧！总好过一错再错，丢了自己的性命。

只是……文帝的处罚让越妃都觉得荒唐，这何其不公，分明就是包庇，罪行累累，最后只是当场宣布褫夺小越候的爵位，贬他去守皇陵。

“陛下！如此优柔寡断的处决，真当令阿姮瞧不起你。”越妃实在是看不过去了。

小越侯见自己不用死，立马叩谢皇恩，不给文帝反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