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

听着夏俊艾的叙述，沈翊心头突然掠过一丝寒意——夏俊艾分明在无意识地复刻那个人的轨迹。

他嘴上说着不在乎，可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次下意识的反应，都在诉说着刻骨铭心的在意，更可怕的是，夏俊艾正在不知不觉间，踏上与许楠泊相同的道路。

这个认知让沈翊的手指微微发凉，照这样发展下去，难保有一天...夏俊艾会不会连那个人的结局也一并复刻？

就算不是被杀，也会是自杀。

那么……夏俊艾来北江分局当技术顾问，是不是……想知道那个人的死。

“小艾，你……”沈翊刚开了个头却怎么也问不下去了，他不敢说十分了解夏俊艾，但这种情况，夏俊艾自己似乎也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

沈翊就算问了，夏俊艾多半也是回答不上来的。

“怎么了？”夏俊艾有些奇怪沈翊怎么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

沈翊如梦初醒，“啊～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要不要去和那个程以南聊聊，说不定你能发现点什么。”他是觉得同样是网络高手，夏俊艾可能会发现程以南其他漏洞。

夏俊艾垂眸沉思，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好～我去看看。”他刚要撑起身子，沈翊却避开了他受伤的手，转而握住他的小臂将他拉了起来。

审讯室

程以南看着眼前再次出现的警官，“不是都已经问完了吗？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夏俊艾认真的打量了一下程以南，“没什么，本来我也没想出现的，只是……听说～你刚刚说自己是创造怪物的神？”说到最后一句，尾音上扬，那轻笑的声音带着一抹嘲讽。

“你在笑什么？”夏俊艾那略带讽刺的笑声，让程以南脸色变得难看。

夏俊艾止住了笑，眼神瞬间变得阴沉冷漠，“你确定现在的‘达芬奇’……还是你的‘达芬奇’吗？”

程以南眉头一皱，脸色铁青，“你在说什么？‘达芬奇’的源代码就是我做的……”突然，他的声音就像是掐住一样，瞳孔惊恐的放大收缩，嘴巴也微微的张开。

“想到了是吗？意识到了是吗？”夏俊艾的话不仅让程以南震惊，也让坐在他身边的沈翊还有现在正在另一个房间里的杜城感到惊讶。

夏俊艾早就知道在程以南身上套不出任何话来，“还神呢～呵～真正的神可不会像你这样，一下子就被抓住。”他起身走到程以南身边，“你啊～就是一个被人安排好的挡（替）！箭（死）！牌（鬼）！”

夏俊艾伸出因为冰敷变得冰冷的手，有些恶劣的拍了拍程以南的脸，不过……因为没力气，这拍更像是抚摸。

当夏俊艾那冰冷的手却让程以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抬头望着夏俊艾，在审讯室灯光照射之下，夏俊艾逆着光，琥珀色的双眸被隐没在黑暗之下，但那居高临下的鄙夷眼神，程以南看得分明。

程以南突然意识到，他眼前的这个人才是一个怪物，‘达芬奇’也只是怪物的投影而不是真正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