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

杜城低着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问道：“你和郝自强都是刚出来不久，五万块钱对于你们来说，不是小数目，你们怎么拿得出来？”

黄韬被说到痛处了，一股愧疚让他眼神都变得有些慌张逃避的样子，“我凑的，郝自强他……根本没钱，我只能东拼西凑，也去找人借钱了，可最后也只是凑了一万多。”此时的他低着头，好像根本抬不起来一样，“剩下的……都是芳芳解决的。”他很想硬气的拒绝的，可他……没那个资本。

如果是阮芳芳的话，倒也说得过去，这些年她应该多少都有些积蓄。

“阮芳芳？”都这么些年了，阮芳芳居然还和他们保持联系，这让杜城他们很惊讶。

毕竟，这三人非亲非故的，顶多就是共同犯罪，不过共同承担一个罪恶，比起血缘来说，这更加的危险和紧密，情感也是极致的。

“对，我出来后，就联系了她，我只是想知道她这几年过得怎么样？谁知道那董一旦一直跟踪我们，反而把她暴露了。”正因为这样，黄韬几乎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如果……他不去找阮芳芳，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阮芳芳本来可以一直平静的活着的，可是现在却又被他们扯进了泥潭里。

只是……黄韬和郝自强的态度太过一致了，他们居然都默契的把阮芳芳从整件事中摘出去了。

可明明，他们现在这样的生活跟阮芳芳脱不开干系啊～

黄韬那里收获不大，但阮芳芳那里就有意思了，她这人挺精的，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而且她有那样的过往，自然比黄韬和郝自强更清醒一些，也有自保的意识。

董一旦威胁她的电话，也被她录音了，可是她一个看着这么柔弱的女孩子，是怎么有勇气单独跟一个本就不怀好意的人见面的。

“那你为什么到最后不选择报警？”其实，如果报警了，他们可以不用这么被动的。

阮芳芳给出了理由，也好像能理解，“我本来都想好要报警的，可是……他……手上有我的裸照，他不止是跟踪我……”她的手不安的攥着，拧着，手都已经红了一片，还是不停的搓着，“我也是跟他见面才发现……他还干了这样的事，我实在没办法。”

看着阮芳芳无助的哭着，众人心里都在暗骂，董一旦真是个人渣。

“我知道我犯过错，他也说得有道理，我不像黄韬和郝自强那样去坐牢。”阮芳芳仿佛也认同董一旦的威胁，有些认命，“所以……我也认了，可是黄韬和郝自强他们已经付出代价了，他们好不容易才出来的，我也不希望他们两个做傻事。”

透过单向玻璃，夏俊艾把阮芳芳的表演尽收眼底，作为奥斯卡影帝的无冕之王，他只能表示就这演技流于表面，别说沈翊了，就连杜城大概也是觉得很奇怪。

要知道……上一个坐在审讯室，眼泪做到收放自如的人，可是“M”，所以……阮芳芳这样的，就……呵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