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赋

沈翊的思绪乱成一团，那双总是沉静的眼睛此刻快速转动着，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杜城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两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发现震住了。

他们清楚地知道，曹晓东没办法生孩子，而曹建却带了很多女孩来做过基因检测，这是说明了什么。

方凯毅这里是生物科技研究公司，做的还是基因方面的项目，试管婴儿什么的……去医院就是了，来这里并不合理。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周珊珊肚子里的孩子是曹建的！

只有这个可能性才能解释，曹晓东的变化，周珊珊肚子里的不是他的，但他又必须去承认这个孩子，周珊珊又是刘瑶去找的，曹建又带着周珊珊来做过基因检测，显然他是知情的。

曹建这一家人，到底每个人都是一个怎样的角色。

按理来说……曹晓东现在对周珊珊的孩子应该是充满了敌意的，但杜城之前面对曹晓东的时候，却没有感受到这一点。

这其中的关系和内情之复杂混乱，不要说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话，旁观的人更加看不懂这内情。

相较于杜城和沈翊那瞳孔地震的惊愕，夏俊艾却觉得并不意外，这案件信息虽然碎了点，但也不是拼不出来。

那天曹建的话，夏俊艾可都记得的，曹建对于后代想走的是精英路线，不要求多，但要求精。

“看来……你已经差不多知道答案了。”敏锐地注意到沈翊的表情变化，更被夏俊艾的冷漠淡然所吸引。

沈翊只是笑了笑没说话，他是警察，光有猜测和直觉是没用的，没有证据，一切都只是臆断。

看到沈翊这样的反应，方凯毅竟然流露出惋惜：“你……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你的职业？"他意味深长地说，"你独特的感知力是属于艺术家的天赋，你现在的职业……在我看来，已经限制了你。”他这是当着杜城的面挖墙脚啊！

夏俊艾挺想开口赞同方凯毅的话，可是……一想到他自己现在算是半个北江分局的人，立场不同，他就算想皮一下也要看场合。

“你……为什么对沈翊自己的事这么执着？”夏俊艾进来这么久都很安静，这是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而夏俊艾也是一句话直击灵魂，方凯毅的话真的……有种多管闲事的痛心疾首。

夏俊艾用他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望着方凯毅，天真无邪的语气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再配上他俊美秀的脸和那身纯净少年气质，任谁看了都会不自觉地心软。

方凯毅闻言轻笑，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不止是沈翊，我能感觉到你也是一样的，太多的规则、边界、理性，反而限制和扼杀你们与生俱来的天赋。”

可惜～无论方凯毅这话说得再好听，夏俊艾始终没办法真正的感知到他试图传达的情感，“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这已经是夏俊艾对外人所能给出的最高评价了。

沈翊心里一个咯噔，在场的人里也就他知道夏俊艾的情况，夏俊艾只能感知到最为极致的情绪。

“感谢你配合我们的调查。”杜城冷硬的道谢着，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疏离。

杜城觉得他们再不走，恐怕，夏俊艾和沈翊估计会被留下一个。